瘫倒在墙角如死狗般的沈子墨气息奄奄,冷璨星听见他的呼吸正在逐渐微弱,拼死想要叫起他却无力出声。
她心急如焚,自知今日悄无声息出府不久,旁人必定不知道她此时身临险境,眼下只有让面前的沈子砚回心转意才可改变时局。
冷璨星挣扎看向沈子砚,气若游丝喊道:“沈子砚……你若留我二人性命必定大有用处,我可助你……助你……”
肺腑中的疼痛难以抑制,冷璨星嗓子眼儿火烧火燎,没说两句话就要干咳嗽,沈子砚静坐在不远处,冷漠疏离地看着他们这幅死到临头的可怜模样。
“留你性命?我今日这般对你,你日后就会忍气吞声不报复回来?天底下只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你们非死不可,否则我今后日夜难眠!”
冷璨星深呼吸一口气,眼看大汉要把麻绳套进她的脖颈,瞳孔骤然缩紧再顾不得其他,她猛然重咬舌间,伴随着铁锈腥味在嘴里蔓延,剧烈痛感也让神智抽回几分。
“你、你是大周二十年正月初五所生之人,当初国公爷夫妇为顺应国运,特意将你生辰改成初十立国之日!”
“你右肩后背有红痣,素来厌恶辛辣,平日所交同窗好友无一人能入眼,翰林院应试文章实有找人代笔……这些我说的可对?!”
沈子砚双眼猛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瞪着冷璨星厉声吼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贱人!难不成你一直在背后调查我?”
冷璨星说出这番话已是气力将竭,此时只用冷森森的目光回看他,如此富含深意的眼神瞬间将沈子砚钉在原地,两名大汉见他这个神情,顿时也不敢有所动作,转而试探的问:“公子,这两人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沈子砚快步上前,拔剑斩断铁索,死命将冷璨星从长凳上扯起,双眼直逼问道:“这些事情本公子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起过,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关于我的生辰更是只有我爹娘才知晓,难不成老头子对你这么放心,连这些事也跟你说?!”
冷璨星身上的伤口撕扯作疼,忽然觉得前世的自己实在太过愚钝,竟被这么个蠢货玩的团团转,不禁嘲弄笑出声:“你真以为是别人告诉我的?就算这些可以打听,那翰林院代笔一事……”
余下的话冷璨星没有直接明讲,但话落在沈子砚心中却激起千层浪,他做事绝不留后路,当年替自己代笔的书生坟头杂草都有半人高了,自然没命将事情讲出去。
无数的惶恐化作铺天盖地的蛛网将沈子砚死死缠在其中,他目露惊恐,怎么也想不明白冷璨星如何得知,“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冷璨星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笑到瘦弱的肩胛骨颤动不已,单薄的后背仿佛有双翅要破皮而出。
“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更多……而且今后发生的事情我也一样清楚,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爵位吗?咳咳……要不要猜猜自己究竟能不能成为国公爷?”
冷璨星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看她双眼逐渐闭上,沈子砚彻底慌神,他拼命摇晃冷璨星,找出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