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冷璨星心中直觉不好,她拉着青柳站在棺材旁,目光炯炯地向着大门处望过去。
夏国皇上和皇后都没针对祁有容回宫一事有所表态,其他人自然更不会放在心上,就好比之前打扫承德殿的那些宫女太监。
他们忙了大半天也没见收拾出个所以然,一听可以离去,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在这里白出半分力气似的。
眼下到承德殿来的自然不可能帮忙,光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来的定然是要兴风作浪之人。
冷璨星不安地看了一眼刚盖好的棺材,扭头就看见白日里打过照面的九皇子等人大步迎风地走了进来,此时来的照样还是他们那群人,甚至看上去队伍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壮大了。
九皇子祁长宁面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边走边伸手指着厅堂里摆放的棺材,对身后人笑道:“别的不说,这么厚重的棺材从周国一路拖回来,还真是够他们累的!要是让本皇子做主,我指定一把火烧个干净!带着点骨灰回来也就得了!”
身后跟随他而来的全是作风相同的皇子和夏国都城公子哥,几人平日里便桀骜不驯,最是喜欢捉猫逗狗,处处都想寻欢作乐以此打发无聊。
今日里见过面后,她们就听见原先在承德殿帮忙的宫女们有说起过此人,据说祁长宁正因为性子豪放不羁,皇宫中的翰林院已经难以管教他。
夏皇为将这个让人头疼的祖宗管教妥帖,特意让他在距离南安城数里外的围场书院中就读,一是可以让他在那里强筋健骨,二是离得远远的,省得他在宫中兴风作浪。
谁知道冷璨星他们运气这么好,刚回夏国立刻就碰上从围场书院返回的祁长宁,此人已经在宫中闲了几日,百无聊赖间发现这么一桩事,少不了要弄出些幺蛾子。
跟在祁长宁身后的公子哥们,亦是纷纷附和道:“九皇子殿下说的有道理,听说皇上和皇后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甚至都没让人拖去乾清殿,直接就打发来了承德殿呢。”
“他好歹也在周国当了这么多年质子,皇上皇后为何都不过问一声呢……说起来,这个祁有容还真是够可怜的。”
“还能说明什么?当初打发他去周国就是因为他人微言轻,身后有没有人作倚仗!现在人都死了,最后的一点价值都已经荡然无存,哪里还用得着在他身上白费功夫?”
他们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却也正面揭露了一切本就是事实,冷璨星都听的心窝子里难受,更别提此刻或许已经苏醒的祁有容又该如何作想。
青柳强行压制情绪,紧咬牙关间眼眶已是一阵一阵发红,她瘦弱的脊背微微颤抖着,显然情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祁长宁淡淡地扫了一眼厅堂四周,眼见此处并没有太多宫人守候,龙行虎步走到厅上,双手背于身后,冷冷开口道:“你们两人是他的贴身宫人?”
厅堂里就只有冷璨星和青柳站在侧边候着,话自然也是冲着她们两人说的。
青柳被祁长宁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又怎么可能有好脸色给他,她麻木着一张脸半天都没开口,最终还是冷璨星硬着声音答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