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应当就是殿下心仪的夏皇妃了吧?”主持大师笑盈盈地看向冷璨星,话却是问向祁有容的。
祁有容并没有针对此话有所回应,只是自顾自说道:“我今日带她前来只为一事,还望各位大师能够带领我们前去。”
闻言,僧人们立刻双手合十回礼。
他们快步走在前面,似乎并没有将祁有容的身份格外放在心上。
对于此等情况,祁有容也并未介怀,显然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人皇比得过世间佛陀。
“到里面就能喝茶了,再走几步吧。”
清润的话语声顺着风声裹挟飘到冷璨星耳边,祁有容站在前方刻意停下等候她。
冷璨星目光平和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向着后院走去。
两人间的气氛本就是古怪至极的,哪怕旁人不用说,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祁有容并未提及,众人也不好继续追问。
这时在寺庙之中,众多僧人自然也不会紧揪着不放,很快带领他们来到一处佛堂中。
宽敞供奉满长明灯香火的佛堂里,有着无数烛火灯塔在相互辉映闪耀着。
僧人们将他们带到此处后,稍稍挪动身子便离开了,听着身后衣摆带动起来的风声渐渐消停,冷璨星也不由自主抬头向着佛堂高处望去。
洁白如玉的陶瓷罐子大小一致,此时全都放在佛堂镶嵌的空格处,昏黄烛火照映在其中更像为它们蒙了层柔光般。
看着这些东西,冷璨星顿时间想起骨灰坛来。
祁有容目光凝聚在高处的一只白玉坛上,缓缓开口说道:“当年我初次来普陀堂时,就是为将母亲的骨灰送来此处受香火供奉寄养。”
“关于多年前的事情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按道理来说,我当时那般小的年纪不应当来深山寺庙里的。”
“可关于这一段记忆却怎么也无法从我脑海中磨灭掉,我也想不起来当时三两岁的顽童是如何抱着亡母的骨灰坛,一路磕头跪进普陀堂里来的。”
柔和清润的声音在此等环境下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般,如同大手似的紧揪住冷璨星的一颗心。
“看样子你对你娘亲还有记忆,我早就已经记不起来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她是金陵世族大家小姐。”
“我娘的骨灰坛子也寄放在京都寺庙里的,说起来我多年前一直在药王谷中学医,就算回到京都似乎也忘了这一回事。”
因着有相同的经历处境,冷璨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敞开心扉要向祁有容说这些话。
或许只有从小痛失生母的人才知道没有娘亲在身旁的照顾,生活将会变得何等晦暗无光。
“我今日带你前来也是为给我娘亲看一看,让她知道我如今身边有人了。”
闻言,冷璨星耐下性子小声道:“既然是当着亡母的面……你又为何不说真话?”
“我们两人本就是利益关系,你蒙骗天下人也就算了,难不成现如今还要蒙骗自己吗?”
“我若是你,即便没有心仪的女子,也绝不可能让旁人钱来搪塞,这简直就是对亡母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