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秦海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一旁的老把式从草席上扯了一根干草舒服的剔着牙:“秦爷,这趟怪老汉没选对路,您别放在心上,等回去了我给东家说,这趟不收钱,再请您好好搓一顿。”
老把式带着秦海这么跑一趟,按包月的价钱算,最多也就赚个五块钱,那么好的马车修缮一下一块钱总得要吧,剩下四块钱,还不够一家人吃喝。
要是不收钱,还要请秦海搓一顿,不仅分文不挣,白搭了这么多天功夫,还得倒赔一块钱请客,这年头能这么做的人,那是真讲道义。
秦海不差钱,自然不会白用老福记的马车和把式,人情归人情,都在那顿酒里算着,该给的钱自然不会差一分。
“老哥的心意我领了,等办完事,要是有空的话一定喝上几大碗,该给的还是得给,人情是人情,生意归生意,不能乱了规矩。”
老把式心下感动,觉着秦海这个年轻人是真不错,身手不错,遇事沉稳,为人也仗义。
这要是遇见其他人,落入匪窝还不得把他给骂死。
就算脱身能回去,别说不收钱,恐怕还得倒贴别人不少。
这种无妄之灾谁也不想碰见,可真碰见了,责任还真都是老福记的,到时候赔了钱,他一个车把式估计大半年都得白做工。
“不管怎么样,您大度是您德行好,无论如何我都得请您喝一顿...”
老把式话音刚落,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小哈喽斜着眼说道:“那个瞎子,夫人不舒服,让你过去看看。”
闭目养神的秦海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不去。”
“嘿!你个棒槌,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好吃好喝款待你,还嘚瑟上了是吧,来人,给我拖过去。”
门口瞬间冲进来四个人,一把将秦海抬起来,不由分说的往外抬着走。
秦海反抗了几下看见门外的十几杆长枪对准自己,只好烟消火熄的装死。
心想那娘们儿根本就没病,这个时候找他过去肯定没好事儿。
果然,等秦海被推进佟三娘房间的时候,那娘们已经脱了一身白狐貂毛大衣,穿着一身真丝半透,开叉极高的旗袍等在房里。
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小菜,还温了几个青花小酒瓶,虽然都是赝品,在这穷山恶水里也算得上精致的高档货了。
“怎么?我是吃人的山中猛虎,秦大夫还得五花大绑才请的来?”
秦海假装眼瞎什么都看不见,伸出双手在身前摸了摸,找到一根柱子紧紧抱着:“夫人名花有主,又没大病,大晚上的抓我来有何贵干?”
见秦海装怂,佟三娘撇了撇嘴:“别装了,之前那份气定神闲去哪儿了?到我这里就焉了?二十郎当岁的年纪,鬼心思真多。”
“没大病,就没小毛病了?你医术那么好,给姨看看病,有问题吗?”
抱着柱子的秦海故意把头扭到一边猛摇头:“夫人健健康康,一点毛病都没有,非要说有的话...”
“嗯?”佟三娘坐在圆桌边给两个杯子倒满酒,媚言道:“你连脉都不号,你能知道?”
秦海猛的点头:“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眼瞎,但听的出来,夫人发春了...”
“额...”秦海毫不遮掩的一句话直接把佟三娘给说懵了,白净的俏脸上瞬间绯红,动了春心这种私事,他一个瞎子是怎么猜到的?
“夫人,咱俩不合适,我只是一个小郎中,干不过外面上百杆长枪,您饶了我吧,放我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赶路去牡丹江呢。”
秦海表现出的那副怂样,和之前那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