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吵吵闹闹个不停,主要分三派,一派誓死不从,要与棚区共存亡,只要敢进棚区,来多少杀多少。
主和派觉得没必要和秦海敌对,归顺人家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上缴几成利而已,没必要大动干戈,塘沽这片棚区的生意要是丢了,他们这些人还能干嘛?不都只有饿死街头一个下场。
赵统属于中立派,或者说隐退派,秦海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投降他也不愿意,主要是秦海表现出的杀伐太过果断,一着不慎就是尸首分离,与这种人为伍,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他是不愿意与秦海再有什么瓜葛,离的越远越好。
众人争吵不休,赵统着实有些累了,既然很多人不听劝,他也懒得继续说了,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放下助人情节,还是独善其身为好。
赵统丢出手里的一块贴牌,刻着“壹”字的贴牌在桌面上晃晃荡荡不停,正在争吵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不少人看着那块牌子眼里露出贪婪之色,那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牌子,而是代表棚区货场管理权的牌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块牌子的含金量有多高,偌大的货场,每天走的货不知凡几,光是百抽一就能养活几百号人,青洋帮最大的收入也是货场的抽成,看起来比例不多,可架不住量大,谁要能拿到货场的管理权,瞬间就能成为棚区的话事人。
看着不少人投来的贪婪眼神,赵统心里忍不住讥笑了几声,起身拍了拍屁股,朝众人抱了抱拳:“诸位兄弟,苏帮主对我不薄,赵某为了保存众多弟兄性命,才不得已出手,不管怎么说,赵某人都没脸面再留在塘沽,中心货场的令牌就在这里,各位有能者居之吧,帮主的妻儿老小赵某不能不管,以后也绝不踏入塘沽一步,众兄弟,青山不改,就此别过!”
赵统说完很果断的转身离开,站在旁边的两个小头目犹豫了一下也丢出自己的令牌,跟随赵统一起离开了仓库。
赵统刚走出仓库,就听见里面争抢的声音,长叹一口气,赵统拍了拍身边两个要好的小头目:“迅速回去收拾细软,带着妻儿老小到西边集合,千万别拖拉,早点脱身为妙。”
没一会儿,赵统带着百余人出现在西边通往津门的大路口,忍着刺眼的车灯抱拳九十度鞠躬,用请求的语气说道:“在下赵统,望秦爷高抬贵手放在下与帮主家眷一条生路,塘沽之事赵某不再参与,这是一份心意,还望秦爷笑纳。”
言罢,赵统双手捧着一个小木箱,低着头步履缓慢的走向秦海所在的防御阵地方向。
距离差不多三丈时,两个士兵拦住赵统,打开木箱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危险,才拿到秦海和张学辰身前,看了一眼箱子装着的大小黄鱼和大洋,秦海直接挥了挥手,示意赵统快速离去。
张学辰把玩着巷子里的财货,好奇秦海为什么会放掉那批人,秦海一把将箱子盖住,放到副官的手里笑道:“今天晚上事了,这点钱给弟兄们分了,等会儿有场血战都打起精神来,那赵统是个识时务的,知道照顾帮主遗孀,饶他一命。”
副官捧着一箱子财货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给张学辰投去询问的眼神,张学辰见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秦爷赏的就拿着,咱们都好到穿一条裤子了,还在乎这?以后别他娘的在这样给老子丢人现眼,秦爷的话就是老子的话,明白没有?”
有了张学辰这句话,副官连忙敬了个礼:“明白,二公子,谢秦爷赏,弟兄们敢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