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殿龄心中好奇秦海到底有几斤几两,也不多言,直接卷起袖口,将左手搭在脉诊上。
秦海告罪一声,单手搭脉,另一只手跟随着对方的脉搏轻轻的在桌面上打起了节奏。
把脉期间秦海故意不停的变换表情,有时候表现有些不可思议,有时候表现很纳闷儿,有时候沉思,有时候顿感不妙。
张殿龄知道秦海这是在故意耍手段,根本不受秦海的表情影响,坦然自若的眼观鼻鼻观心,一切等秦海把脉结束。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就知道好坏。
不说秦海能够治疗他的病症,只要说准个七七八八,张殿龄都能确定秦海是真的开医馆,而不是别有用心。
少时,秦海松开张殿龄的手腕,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故作惊奇道:“张老这脉象,怎么感觉已经七老八十了,我可是听说您不到六十,这衰老的也太快了吧。”
张殿龄颤抖着手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然后又颤抖着手将其放回到桌面上,能够看的出来发颤的手并不是装的,而是人衰老后的自然表现。
“不瞒你说,俄国大夫检查了好几次都没查出来具体原因是什么,从老朽这脉象上,可能看出一些端倪否?”
张殿龄有心试探,表现的机会来了,秦海自然要装上一把。
秦海没着急开口,而是走到旁边的茶桌上端起之前泡好的茶杯表情复杂的喝水,这在张殿龄看来是一种心虚的行为。
作为买卖城商会的老会长,张殿龄关注到如意医馆,还亲自来一趟,实际上就是想探探虚实,看这家逆势而开的医馆是真来做生意的,还是借着做生意的名头做其他事来的。
现在的局势本来就越来越不好,未来的局势更是一片模糊,为了买卖城辛苦了一辈子的张殿龄心细如发,一点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管秦海是什么身份,不管是好是坏,他都得做到了然于胸,才能在未来发生突变时能及时应对。
半晌,秦海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张殿龄也没有出言询问,两人就此僵持,看谁会沉不住气先露馅。
喝了半碗茶,秦海重新坐回到诊台后面,表情凝重的看向张殿龄说道:“张老的病情和我一位故人几乎一样。”
秦海先开口,张殿龄忍不住笑了笑,哦了一声:“还有与老朽一样的病例?”
秦海单手放在桌面上轻轻弹着弯曲的手势,很是严肃道:“那位故人殚精竭力为了他心里的事业付出了一生,每天几乎都在高强度的工作,精神从未休息过,哪怕是睡觉,他的精神也得不到放松,也是不到六十,整个人跟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生命完全透支,非针石能医。”
“不过张老看起来比我那位故人还是要轻上许多,虽有透支,倒是没那么严重,或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