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北闻言,顿感茫然,犹如被迷雾笼罩,全然不知丘处机为何如此发问。
“呃…丘师伯,今年…如果按大宋历算应该是嘉定十几年来着?就是不知这个新皇赵昀有没有新拟定年号…这金国亦是如此,你说怎么就这么巧了,都赶在一起了……”林志北吧啦吧啦一大堆,终是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丘处机微微摇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意。
“志北啊,你再仔细想想。”他语重心长地说。
林志北挠了挠头,又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唉,你这孩子,竟连这都忘却了,你可记得当初山上的约定?”
林志北一听,不禁恍然大悟。
“师伯你说的是后山那一个吧?”
“呵呵,算你没有忘透,那后山的小姑娘催的急,几乎每天早晚都要过来询问一次。你若再不回去,我全真教就要当这个失信之人了。”
丘处机作势便拉,可林志北却是纹丝未动。
“丘师伯,这种比试我感觉不比也罢,终究不过一合之数而已,纵使说出去也算不得什么长脸的事,而且我这边实在走不开身啊!不如你就让尹师兄代我出战不就行了……”
林志北也没有遮掩,索性就将这段时间之事,全部盘了出来。直听得我们的丘大侠牙花直抽抽,顿时只觉一股冷风扑腾而来。
“好一个摩尼教,真真无用之人一堆,竟累我师侄受此大罪。不过既然还有三月之期,志北与我回去一趟也是无妨,再说了比试又岂有代替一说,捅破了岂不是让人嗤之以鼻。”
毕竟当初两家的约定,自己全真只要帮忙联络四方豪杰即可,谁成想全落到了自家的头上了。这就由不得丘处机如此不忿了,只是相较于此,他更希望林志北回去一趟。
见林志北仍旧有迟疑之色,丘处机终是长叹了一声。
“唉,也不全然就是比试一事,实乃是……志北,我就与你实话说了吧,你真一师兄他…他去了……”
“大师兄去了哪里?”
林志北初是不解,可待看见对面老人之神情,他那原本红润的脸颊也是唰的变得苍白起来。
“大…大师兄那么年轻,不是都已经突破一流之境了吗?怎么就会突然去了呢?师伯,你说…你说呀…是不是后山的那些女人所为,我这就去平了她们的坟包子。”
林志北闻言当即呆愣住了,其目光也不禁润湿了起来,曾几何时,自己也只一个六岁的小道童。每每深夜,都是对方带着自己背书,虽说最后都是少不得一顿毒打,可若没有他与自己推心置腹般的一一讲解,自己又如何能够快速领悟道经中的精髓。
如今对方突然离去的消息传来,他又岂能无动于衷,况且他还是如此的年轻。
眼看林志北情绪不稳,意有发癫之状,丘处机赶紧拉了拉他的手腕。
“唉,你这孩子怎么还是如此的冲动呢!你真一师兄他…都是为了能安稳坐镇全真,这才冒失练了那门功法。……唉,这一切都是命啊!若不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无心坐镇全真,你真一师兄又何必如此的激进呢!”
丘处机一声长叹,亦是久久未曾平复。
直至良久,林志北终是开口问道:
“大师伯待真一师兄向如亲子,如今这般,他…他又如何了?”
“唉,我走前你大师伯便已病倒,如今已快有半月有余了。”
林志北的声音已是颤抖了起来,就连身体亦是如此,当即便欲挣脱丘处机抓住的手腕而去。
“什么…放开我…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