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景黎最费精力的一场戏。也是景黎妆造时间最长的一场戏。
当然,是相比较而言。主要是因为之前的戏份妆造时间太短。
之前白落宁还和景黎说:阮钰昭戏中的衣服轻则不换,换则惊艳全场。
今天,是叶昶终于得偿所愿,和谢芳瑜的大婚之日。
阮钰昭因伤,并未去观礼。
其实阮钰昭的伤并没有到卧床不起的地步,只是......还是不想直接面对吧。
叶谢二人成亲之日,满城轰动。手中无事之人纷纷前去看热闹。
街边人海涌动,但是却有秩序。毕竟叶大将军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谁人不知轿中娇客,可是叶大将军的心上人。今天的大喜日子,谁敢触他的霉头!
可谓是:
迎亲花轿悠悠荡,唢呐乐鼓声声响。
轿中新娘娇娇客,马上郎君意洋洋。
而且叶昶在京中百姓中声誉极高,迎亲队伍路过之地,便带走一片恭喜之声。
——
阮府后宅。
和那边热闹景象不同,因阮钰昭负伤,管家禁止下人高声呼喊,扰了阮钰昭休息。
然而,房中的阮钰昭并没有卧床休息。
此时的她正端坐在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她的身影。
阮钰昭房中陈设简单,没有雕琢精致的摆件,亦没有香气氤氲的青纱帐。
这方铜镜还是她阿娘执意,才没有被她丢到后院仓库内。
阮钰昭端端正正地坐在铜镜前,乌黑的长发尽数垂坠在身后,素净面容平静无波。
她穿着的......赫然是一袭红衣!
红杉素面,蕴含无尽力量的纤腰被绢带紧束。覆在裙面的双手十指修长却不鲜嫩。但骨细肉丰,在红裙映衬下显出几分平时未见的柔婉。
半晌后,阮钰昭突然动了。她的手从裙面离开,伸向梳妆台尽头。动作间,手腕处隐隐有一道疤痕顺着袖口向内延伸,不知尽处。
她手伸向的地方,仅有两个袖珍小盒,一盒口脂,一盒面脂。
赫然便是之前保护谢芳瑜时所赠。
阮钰昭先拿起了那盒面脂。打开盖子,里边的面脂仅剩一多半,是她那时操作不当所致。
她缓缓地将面脂涂在脸上,动作慢慢,但是态度却虔诚认真。
事毕,她的目光又移到了那盒口脂之上,丹脂殷红,就像这身红裙一样,跟现在的她格格不入。
她的动作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动手将它打开,动作略显生疏地覆在唇上。
两个简单的动作做完,阮钰昭借着铜镜端详。
她注视着自己乌黑柔顺的长发,不禁抿了抿嘴。
她不会......
“吱嘎。”
突然房门打开,阮钰昭瞬地望去,目露冷意。
但看到来人,阮钰昭一惊。她有些手足无措地唤道:“母亲......”
“cut!”方和平喊道,“好!非常不错!这条过!”
这一场戏中,景黎只有一句台词,而且仅仅两个字。
看似简单。但是,这种戏更是考验演员的演技。
整个故事的节奏、角色当时的情感变化等都只能靠表情和动作来呈现。
没有台词的支撑,缺乏演技的人很容易就会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