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花园的一个老者扶了扶酸软的腰，浑浊的眼睛往门口看去。

他突然想起，好像在很多年以前，有个小娃娃经常也像那样蹲在门口，一次就是一天。

蹲什么来着……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有点记不清啦，似乎是在等谁回来。

他摇了摇脑袋，记忆力真是越来越差了。旁边的人提醒他继续干活，他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挥着锄头继续松土。

【你这样蹲着不累吗？】

【累。】但她想这样蹲着。

小六下意识说道，【搞不懂你们人类。】

林澜歪了歪脑袋，说:【我还没学好呢，还不是人。】

小六沉默了会，【……你是，人在学着当人，你也在学，那你就是人。】

它又一次坚定说道，【林澜，你是人。】

不知道蹲了多久，别墅里面收拾得差不多了，除了几个上了锁的房间没有动，其他地方干净得一尘不染，清洁团队还贴心地在花瓶里放了几朵鲜花。

林澜给他们付了双倍的钱，然后往房子里走去。

队里的老者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那个小娃娃，有一瞬间他以为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吃完晚饭，林澜来到原主的房间，躺在床上，准备再睡一觉，却被小六喊住。

【林澜，你去书架看看。】

【我该睡了。】已经九点了。

小六喊她名字，【林澜。】

她还是爬了起来，最后在书架上找到了厚厚的一个本子，里面是原主的训练计划，时间跨度长达十几年。

【你看看，学习一下，别浪费了。】

小六是记得之前这小丫头有一本厚厚的计划，它当时看见她每天都在修改增添，很认真地完成自己制定的每一个任务。

但是，它没什么表情地想，她也依然说死就死。

看着这厚厚的一本手迹，林澜觉得她不想当人了。

【我累了，睡觉了。】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小六:【……你起来，又犯什么懒，之前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努力的！】

什么绝世渣女！

【我睡够了才有力气学习，我明天一定学。】

【你……你能不能和原主学学！】

那个人每天都认真学习认真训练。

林澜没有说话，已经闭上了眼睛。

小六愤愤离去，决定明天当个闹钟，五点五十九就喊林澜起床。

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把自己缩了起来。

她不是原主。

——

“……不是。”席绪端着水杯，看着突然出现的沈依云，重复了今天第二十四次回答。

“真不是女朋友？我不信。”

“随你。”席绪放下水杯，转身就要回房。

“孩子大了，有什么秘密也不和妈妈说了，”她装模作样抹了会泪，“也不知道那些积分……”

想到自己还没拿到的满十五减三元券，席绪硬生生停下脚步，转了回来。

他看着沈依云，神色说不出的认真，“我和她只是认识，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朋友，她没说想和我当朋友。”

沈依云了然:“是你喜欢人家。”

席绪:“？”

他还没反驳出来，沈依云就往他卡上转了五千万。

席绪:“是，我很喜欢她。”

沈依云又转了五千万。

席绪:“我真的很喜欢她。”

“差不多行了，”她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喜欢就早点去追，别整天抠抠搜搜的只在意钱。”

“那还是不喜欢了。”

沈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