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葭在江宴身上也瞧见了另一种可能。

江宴诚然是有点儿天赋的，但更多是他的悟性与努力，楚葭瞧见过许多比江宴更有天赋的人，但他们最终成绩平平。

是以，不管在哪一方面，天时地利人和总是缺一不可的。

教了江宴一个时辰之后，小二敲门说是有人来找。

“这时会有谁来呢？”楚葭疑惑。

江宴也警惕了起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要找他们的人，只能是富家公子他们了。

然而出乎意料。

“念儿？”楚葭瞧着这个素面朝天的女子，认真辨认了片刻才唤出了她的名字。

念儿将头顶的帽子卸下，勾着双侧嘴角对楚葭点了点头，“姐姐，正是妹妹。”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楚葭让人进了屋，给念儿倒了一杯茶之后坐到了她的对面。

在开门之前，江宴便远离了这张桌子，这几日他见过太多女子了，也心知她们的心思怕是绕了许多弯的，一句话背后说不定已经有了一张网。

是以，此刻的江宴只是神色淡淡地低着头，听着她们二人寒暄。

等两杯茶都喝下去之后，念儿的神色才变得凝重。

“姐姐，不知你可曾听说昨日的事情？”念儿问到。

楚葭摇头，“是发生了何事？”

“我们又死了一位姑娘。”念儿哽咽着说到，“同样的死法，我……”

楚葭垂下头，偷偷地瞥了一眼念儿，她的神色痛苦，可以瞧的出这件事情让她很是难受。

但是，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江宴因离得较远，且不在念儿的对面，他可光明正大地盯着念儿瞧。

念儿的演技还是挺好的，起码此刻他们二人并未从念儿的身上瞧出破绽来，若不是他们昨晚正在富家公子府中，怕是要信了她说的话。

其实最为可疑的地方，是念儿亲自跑这一趟，对他们说有人死了，先前，他们之间并未提过这个话题。

“官府的人可是瞧过了？”楚葭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之后平静地问到。

“不曾。”念儿摇头。“只因我们那里死的女子太多了，之后的几次，根本是无人在意的。”

“那就这样放任不管吗？”楚葭问。

念儿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瞧着楚葭时可怜兮兮的模样，放在男子眼中是会引起他们怜惜的。

“我们的命都是低贱的，没有人会在意是否有人死去。”念儿说，“我们只能自保。”

楚葭瞧着没有什么反应，她只顾给自己添加茶水。

念儿也好似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失望的眼神就落在了楚葭身上。

“姐姐……同我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吗？”念儿的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就那么带着脸上的泪痕瞧着楚葭。

楚葭抬眸，与闪闪发亮的一双眼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