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默了,且不再那般淡定了。
楚葭则是不焦躁了,她势要让老人将他的罪行交代个清清楚楚,要让这些人得到安宁。
从方才他们的对话当中,江宴也心存疑惑了。
这五处宅院瞧起来也有些年头儿了,且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是老人一人无法弄出来的。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今日他们是无法将老人的事情完全解决了。
但是楚葭和江宴不敢放松警惕,谁知过了一晚之后,事情会出现怎样的变故。
“你是无论如何都不将人还给我吗?”老人如此发问。
尽管能从中听出老人的隐忍已将近极限,楚葭也没有轻易让步,“我会还给你,只是你需为自己先前的作为负责。”
“休想!”老人怒了。
楚葭明白了老人的底线在哪里,看来这宅院的主人与老人之间的纠葛不浅啊。
只是那又如何,楚葭不让步。
“我们就这样耗下去如何?”楚葭说到。
老人脸上的肌肉都要变得扭曲,他用那沙哑厚重的声音对楚葭说到:“你什么都不明白,做错事的不是我,是他们,恶毒的人也是他们,该死的还是他们。”
楚葭的眸色终是闪了闪。
每一段罪孽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往事,或许如老人所言,这里的人做了错事,但怎样的错事,要遭到灭门之灾。
老人又是如何能够决定他人生死的。
“我是不明白,那你不妨同我说说。”楚葭声音不再那么强硬。
老人如何都没有想到楚葭会来这么一句,他怔住了,有多少年了,他都不曾有过这般激烈的情绪了。
那些往事老人自己也鲜少想起,并非忘了,而是抗拒回想。
因往事是痛彻心扉的,也因往事当中有过懦弱不堪的自己,有变的疯狂的自己,老人有时也不敢去面对。
是以,渐渐的,老人将那些东西都给抛弃了,他不再被过往困住,只是他也没有了以后,日子过的枯燥乏味。
是从何时起的,老人,当时还不算老,仅是与心爱之人分别一年的年纪,他收留了一对儿苦命鸳鸯,给他们提供了安身之所。
同心爱之人相伴的日子,该是有多么的快活。
只是,人又是那般不易被满足,日子过的好的,偏偏要自己去找不痛快,老人替他们感到惋惜,也想要去帮助他们留住那些美好的日子。
“你终究是用错了法子。”不用等老人继续说下去,楚葭也是能够想到的。
那些被送进灵魂的纸人,许就是老人帮他们留住的法子,最美好的日子便是在成亲那一日的。
老人不承认楚葭的这般评价,“他们都还年少,不懂的世间的苦与甜,我是过来人,可以帮助到他们。”
对于老人的这种认知,江宴甚是厌恶,总有人看的如此不透彻,偏偏以自己狭隘的想法来约束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