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一声石景山,“你有个做师傅的样子吗?”
“我又不是她师傅,我就是觉得可惜嘛。”石景山看到老婆要发作的样子,起身给老婆揉肩膀。
庄夏棠觉得腻歪:“我鼻子肿了,今天不能跟你出去了,我回家养伤。”
跟师娘道别就跑,留下石景山和薛蘅玉两人。
“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些什么话?”等人走了,石景山拉着妻子的手坐下。
薛蘅玉不是善妒的人,前几年石景山常年采风不在家,她都不曾这样担忧,但真要说怀疑他们什么,倒也不是。
只是庄轻轻太过特殊,她跟石景山很默契,和自己也无话不谈,还让自己也心生喜欢。
一手狮子头做得很好,是特意讨好她的。
她年轻,有活力,一手好画,还聪明。
各种好,让人莫名忐忑。
“是有人说是非,都被我两三句话挡回去了。”
她眉眼十分温柔,向石景山说:“我是信你的。”
石景山点点头:“我就是要你这句话,你跟石宝是我毕生要护的人,别的人,我只是真惜才。”
“知道,桃李天下,你的路也能走得宽一些。”
安抚好妻子,石景山照旧拿着庄轻轻的画给筹谋出圈的路。
拍卖场通常会给石景山面子,他的画到各个慈善晚会、艺术展都有很高的呼声,他就死皮赖脸携带庄夏棠的画作打包处理。
但这样的效果甚微。
石景山说:“别灰心,你现在就是个皮蛋,剥壳尝鲜被人接受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被师傅这不着调的比喻弄郁闷了,她怎么能是个毛蛋呢?
前世,庄夏棠可没有走过一点弯路,挂着国手石景山徒弟的名号,实力在手,国内外的奖拿得不少,画也从不愁卖过。
这么不被看好,让庄夏棠都有点自我怀疑上辈子的荣耀,就是一场自娱自乐的假象盛宴。
为了自己,石景山原本不喜欢聚众酒会的,也开始四处周旋。
这天又要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石景山是舔着脸给主办方说要连带庄夏棠的画。
庄夏棠都不愿意去了。
石景山苦口婆心地劝她:“丫头,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再试试,总有人眼光独具的。”
“哎呀,石老头,我这样还不如回大西北画我的莲藕娃娃。”
“不去?行,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主办方说撤了,我石景山为你丢尽脸面,明天我就回乡下待着不出来了。”
庄夏棠被一刺激:“去去去,大不了又丢脸一回嘛。”
这是刚过了元旦,冬日的晚礼服很贵,庄夏棠买不起,就找师母薛蘅玉给自己做了一身。
师母手巧,一身时新的墨绿呢子长裙贴在庄夏棠的身上。
庄夏棠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少,胸口开得低,两片嫩白,想让人闷进去。
耳朵上是绿松石的耳环,脖子空着,白皙夺目。
长发披肩,还烫了卷,红唇浓眉。
薛蘅玉都看着挪不开眼,喃喃说:“若是景山真对你有情,我也不怪他。”
这话说得让庄夏棠差点吓哭,她皱着眉说:“要真这样,我跑都来不及。”
薛蘅玉笑起来:“也就你这性子让我放心。”
庄夏棠把自己收拾好,坐在薛蘅玉身边说:“师母,不用操心,石老头过几年就会开始掉头发,秃顶老头没人稀罕。而我师母就一直这么漂亮,他就开始成天成天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石景山一身西服,背着手走过来,“又说我掉头发的事,庄轻轻,你这个嘴能不能别咒我,”
庄轻轻瘪瘪嘴:“不信你薅一把。”
他薅了一把,呵,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