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这本不是你该说的话,还不快快退下。”
陈老夫人虽然也不愿意让周氏跟陈棣和离,但如今陆舟这位天潢贵胄在此,她更不愿意让他觉得陈家姑娘没礼数。
“陈娘子说的有理,既是如此,便继续说下去吧。”
陆舟脸上笑着,眼里却冷冰冰一片,他早就备下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等着私自蓄妾有孕拿来要挟陈家人。
那个徐氏自求出路已经过门走了明路,对陈家那个陈祯痴心一片已然让他吃了大苦头,这回这个莺儿细心养着看管着。
谁知道还是疏忽让人跑了!
周家跟陈家的姻亲关系才是他看中陈棣的源头,倘若没了周家的助力,一个有潜力却无靠山的官员并非他所愿意选择的手下。
“臣女也没什么要多说的,只是心疼二婶二叔原本伉俪情深的情意罢了,事情来的蹊跷,原本浓厚情意竟也这样散了。”
这档口陈意浓却三缄其口,不肯再说什么,陆舟笑意渐浓,看向陈意浓的视线里满是探寻。
他原先想着先趁这个时候处理掉这个丫鬟再来要挟陈棣,可是这位陈家娘子偏偏未卜先知似的开口堵死他的道路。
倘若这个时候他在这件事上再说什么,想必不会有好果子吃。
“既是如此,周氏,你可还要与陈侍郎和离?”
想到这里,陆舟不得不暂时放下那点筹划,转而对着周氏露出可亲笑容来,像极了和事佬。
周氏脸上浮现出痛楚又为难的神色,这个时候,陈意浓也并不愿意让周氏就此和离,稍稍一扯她衣袖,周氏当即知晓她的一起。
两个女子便转到屏风后头,陈意浓这才开口:“婶婶,您如今跟二叔和离,岂不是便宜那些狐媚子?”
她一双眼明亮坦率,周氏从其中竟是看不见任何偏袒意味,不由叹息:“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若是不跟你二叔好生闹上一场,他怕是不晓得悔改。”
“倘若您想让二叔知错,有的是法子,何苦为难自己呢。”
陈意浓眨眨眼,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周氏只道她是未出门的小娘子,不懂夫妻相处,却未曾想陈意浓接下来一番话令她动摇。
“我虽是小孩,却也看得清父亲不待见我母亲,可他望朔总是要来正院留宿,虽不算十分恩爱甜蜜,却也不差,为的不过是沈家的东西。”
她略略一顿,脸上露出苦涩又愤恨的表情:“我都清楚,都晓得,如今看婶婶您与二叔闹到这种地步,我也心焦得很,想来想去也只能同您说,陈家是个什么光景您是知道的,沈家尚且能辖制,更何况周家呢。”
提及周家,周氏脸上也浮现出自矜骄傲的笑容来,周家是清流儒家,要说清贵,说人脉广博,能给予陈家的助力,更是大的没边。
想到陈家人大都是薄情寡义的性子,周氏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侄女是难得的通透人,只要周家不倒,任他陈棣养了再多的狐媚子,也奈何不得她。
“依你的意思,是要婶婶先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