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杜嬷嬷颇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看着一群被陈老夫人从扬州瘦马里挑出来的千娇百媚的女孩子,杜嬷嬷更是冷笑不止。
她的出身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嬷嬷,跟如今京都里名声极佳的杜氏有些关联,正因如此,当初沈氏才会花大价钱将这位在杜家颇有香火人情的嬷嬷请来奶自己的姑娘。
而如今杜嬷嬷也知道自己必定是要做为陪嫁嬷嬷的人是要管着下头那些个丫鬟,倘若有人做了不规矩的事情,譬如爬了新姑爷的床,到时候说出去可都是她这个陪嫁嬷嬷不做事,日后在贵人圈子里名声坏了,就等于断了后路。
“杜嬷嬷,你不过是个奶嬷嬷,半个主子,如何就能管我陈家的家务事?更何况陪嫁丫鬟到底选谁,说到底是浓姐儿应该来挑选的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多嘴多舌的才是。”
陈老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个杜嬷嬷来头不小,跟杜氏有些香火情?若是平日里她也就忍让过去了,但是现如今若是她没办法在自己孙女身边插一些钉子跟耳目,到时候以自己孙女那个亲情浅薄的性子,必定会不讲情面。
“呸!老夫人,话不是您这么说的,事到如今老奴若是不觍着脸来帮帮姑娘,你们是不是要把这几个不知道哪个窑子拉出的下贱东西配姑娘了?”
杜嬷嬷为了扞卫自己的权利,那下嘴极为痛快泼辣:“主君喜欢这种跟徐姨娘似的妖妖调调的东西,新姑爷可未必喜欢,都是能当姑娘姨娘的身份,跟着姑娘嫁入沈家也忒不像话,到时,平常人怎么说?说您陈老夫人为烟熏的雾气里像个拉客的老鸨?”
陈老夫人那张脸当即有些僵硬,难以维持自己的表情似的陡然狰狞来看陈意浓,她要逼迫陈意浓做个决定:“浓姐儿,你说说,是愿意听祖母的话,还是要跟着杜嬷嬷胡闹。”
“意浓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还请二位长辈各自拿主意好了,毕竟方才祖母说的清清楚楚,这种事还是要长辈说话,只是如今娘亲病的厉害,实在是起不来,而杜嬷嬷用血奶了我那么多年,所以杜嬷嬷也就等同于我的半个母亲了。”
陈意浓踢皮球把事情踢给陈老夫人跟杜嬷嬷,杜嬷嬷有了陈意浓的支持腰杆子更是硬起来不少:“老夫人您也听见了,浓姑娘就是这么个锯嘴葫芦的心思,与其我们两个在这里扯破脸皮,不如就让素鸳素秋好好的陪嫁不好么。”
“我也是心疼浓姐儿,实在放心不下,只是两个陪嫁丫鬟如何足够?不如这样,就把这些丫鬟当成我给浓姐儿的赏赐,横竖给浓姐儿就是了,老婆子我可不管了。”
陈老夫人状似可怜的咳嗽几声,伸手就要人搀扶马上无知觉的情况一样:“就这样吧,老身今日实在是太过疲惫,浓姐儿,你且收着,爱如何使唤就如何。”
陈老夫人都折腾到这种地步了,陈意浓也没什么好说的,毕恭毕敬行礼就要走,杜嬷嬷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那些扬州瘦马似的小妖精,只恨自己不是这家的主人,不然就狠狠收拾收拾这个老婆子才好。
“你们几个挑水,你们几个浇花,如今我院子里人都排的满满当当,没有让你们混吃等死的余地,祖母也说了,如今你们怎么过日子都是我说了算。”
陈意浓心安理得的把这些柔弱如花骨朵似的小姑娘们领回自己的院子,半点不怜香惜玉的指挥着她们到处忙碌。
几个生的艳丽柔弱,看起来就是这群扬州瘦马领头人的姑娘面面相觑片刻,有些不甘心的就试着开口,谁知道却被陈意浓一句话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