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城死了不少平民,一连数日整个涂山城都陷入了深深地悲伤中。
九尾狐站在王工前的平台上,向下俯视着城中忙碌白事的百姓们,面色晦暗莫测,没人知道此时的九尾狐想的是什么。
站在其下的陆钊尤其不知道,他猜测可能是在悼念死去的臣民,但是他也不很确定,因为九尾的那双眼睛很空洞,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一直过了许久,九尾狐才缓缓转过身来,窈窕的身形透过阳光正好落到陆钊眼里,那中自然而然的、与生俱来的美,让陆钊差点儿窒息。
“你来是谈阿月和你徒弟的婚事,对吧?”
九尾狐轻盈走到陆钊身前,出言询问,语气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出神中缓和过来,带着一丝空洞和寂寥。
陆钊微微俯身:“正是,小神此来本就是为了长生的事,与镜魔相遇乃是意料之外的枝节。”
九尾狐轻笑:“好一个意料之外的枝节,你意外了,反倒解了我涂山城的大围。”
陆钊谦虚回道:“娘娘谬赞,陆钊其实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土地公,也没什么大志向,能好吃好喝地长生下去就行!”
九尾狐抚掌大笑:“好一个安安静静地土地公,等过些时候,你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陆大人。”
陆钊则苦笑相对:“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来给徒弟求个亲都遇到镜魔这样的大魔头。”
九尾狐见他明里暗里地都在提当初和他打赌的事,不由啐道:“陆大人莫催,本王又不是会赖账的人,等下相国就来了。咱们三个人一起议定此事。”
陆钊只得应是。
俩人又在平台上闲聊一阵子,九尾狐总是在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云里雾里地绕得陆钊有些犯晕。
好在涂芦很快就来了,她是穿着正经朝服前来的,冠博带手持笏板,正正经经地给九尾天狐行礼。
“臣下见过王上。”
九尾狐问道:“相国请坐,咱们涂山狐族上古时期的婚礼是怎么行的?我那时年幼,尚不能记的。”
涂芦在边上的一个绣墩上坐了下来,侃侃而谈道:“上古时期,涂山狐族嫁娶都没有什么礼制,男方看中女方,就拿着猎物去女方那里,女方接受了,就算是答应了,当晚便要洞房……”
陆钊在一边听得直咋舌,难怪涂阿月那个妮子这么大胆,见了长生没多久就爬上了床,原来他们涂山狐族自古就是这样的凶猛做派。
想必这样的事,九尾狐还有这位相国大人也干过不少……
九尾狐听到一半打断了涂芦:“相国,咱们现在是有王城有王族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乱来了,本王要嫁女,自然要庄重一些!”
涂芦闻言,正了正神色,便道:“那咱们就依人族的古礼,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一步步来,每一步做足了,先查良辰吉日,找媒人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