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身上穿了件天青色的文士衫,手里摇着一柄折扇,正笑吟吟地看着众人。
莫珲等六人并没有见过此人,但大抵能猜到此人是与这位金仙剑修一个来路,又听他口气中对大傩的不屑,莫珲肯定此人是友非敌。
“敢问这位先生,刚刚的阵法是您布下的么?您和剑仙大人并没有因为我等的鲁莽而斩杀我们,又没有把我们押送给大傩的打算。那么我等认为先生和剑仙大人是友非敌,是否准确?”
陆钊看着这个粗豪的中年汉子,万万想不到这种带着些酸气的话,居然是从这样一个大汉口中说出来,不由笑道:“单就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害我夫人,我就可以现在立马杀了你们,而且不带半分的愧疚和犹豫。”
莫珲有些惭愧地低头:“您夫妇神通惊人,小人等万不是对手。然则,小人斗胆一猜,您就是陆钊陆大人吧,而您夫人就是凌云观飞云道长。”
陆钊眉头挑了挑,奇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莫珲如实相告:“当夫人说出锁壁阵的时候,我大概就猜到了,阴间酆都鬼城中,我有一两个相识的人,他们在谈到阴间大事时,都提到了您的名字,言说陆大人锁壁阵天下无敌……”
陆钊闻言哈哈大笑:“停停停!不要再编故事给我拍马屁了,你也就一猜而已。这段时间来冀州城的也就俩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莫问卿,你怎么猜也有一半的能猜对,至于什么锁壁阵的,就是对我拍马屁了。”
莫珲也跟着笑:“陆大人明鉴。”
陆钊笑道:“不不,你莫珲老兄这份果断杀人和冷静判断的本事,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倒也不枉九黎族这几千年的传承,终究还是有几个血性汉子的。”
莫珲听出其中意思,不由惊喜问道:“陆大人,愿意帮我等除去大傩么?!”
陆钊呸了一声:“呸,狗屁的大傩,就是傩魔,不过你们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姓,就不怕他感知到么?”
莫珲说道:“好让陆大人知道,大傩并非每时每刻都在地下中,他绝大多数都在那座悬浮大墓中,而我先祖的那座大墓,别说大傩这样的魔头了,就是大罗金仙也能屏蔽感知。所以,我等并不怎么惧怕,因为我们是确定他进去了悬浮大墓了,才在这里悄悄集会。”
说完,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陆钊。
陆钊明白他的意思,莫珲是因为了解悬浮大墓和大傩的出入规律,才敢如此肆意的说出大傩的名姓,为何你陆钊一个天仙居然也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说出大傩的真名。
“你刚刚还在吹捧我的锁壁阵,却不知道我得锁壁阵还有一项奇效,那就是阵中和阵外是两重天,就像咱们现在这样虽然是八个人,但是在外面的人看来也许就是八块石头,而这个锁壁阵可能就是一堵断墙。”
陆钊看他们有点懵,便又解释道:“你们不信天下有这样的阵法?的确,之前的锁壁阵确实不能隔绝傩魔的感知,但是我的锁壁阵就可以,明白了么,关键不是阵法,而是‘我的’阵法。”
这番自吹自擂,听得飞云直摇头,这个‘小王八蛋’越来越会吹嘘自己了。
莫珲其实也不甚了解陆钊,现在听得又全是陆钊的一面之词,心中也不由起了心思,觉得这位陆大人可能是爱说些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