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当真不怕死?”
“谁都有一死,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民妇贱命一条,要是因此害得公主如此,死也不冤枉。”
太后敢这么问自己,事前还吃自己送的东西。
证明她早就查清楚,自己是冤枉的。
如果是真想让自己去死,那没必要搞这一通。
她们权势滔天,让一个“寡妇”悄然无声地消失,想必很简单。
“你倒是伶牙俐齿,哀家还拿人手短,罢了,虽说是公主太过轻信她人,不过你也有罪。”
这是帮十公主澄清,并不是她要害你,而是轻信了身边的人。
“民妇惶恐!”
太后已然气消了,问道:“你惶恐什么?”
“是民妇太过自信,命硬克夫,却又强行参加百花会,自知不详,却又不肯低头,被人羞辱还不肯受着,这都怪民妇命不好。”
“哦,你倒是说说,谁如此羞辱你了?莫非是公主?”
“不敢!公主尊贵之身,哪里会如此?只是民妇和俞家四小姐有了口角,她也许是气不过,才将民妇的事儿散布。公主不过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罢了。”
“哦,这么说来,你不但不怪罪公主害得你双膝无法行走,如今还帮公主说话?”
“民妇不敢,何况这是事实,在太后面前不敢耍心眼儿。”
太后满意了。
有了俞薇薇的这番说辞。
十公主便可解了禁足。
陛下也会消气。
她不是偏爱哪个,只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在繁忙的国事之余还要被儿女气得头痛。
“罢了,赐座。”
“叩谢太后娘娘隆恩!”
进宫就是这点不好,还得装瘸子。
俞薇薇感恩戴德地坐上椅子,偷偷长吁一口气。
这吃人的皇宫,她是真不愿意的呆。
“回禀太后娘娘,皇贵妃和玉泽贵妃前来请安。”
“让她们来吧。”
俞薇薇打起十万分精神。
一个是十公主的生母,一个是九皇子生母。
今日,她必须不能出错。
一滴冷汗从她额头上落下。
太后见状,故意问道:“你好像很害怕?哀家这里会吃人吗?还是说你害怕皇贵妃和玉泽贵妃?”
这话怎么答?
俞薇薇急忙又从椅子上下来,回道:“启禀太后,民妇不敢。听闻两位贵妃娘娘乃天人之姿,民妇恐惊了天上人,无颜见几位贵人。”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你倒是说说,本宫和玉泽贵妃,孰美?”
俞薇薇抬头一看。
说话的走在前面一看就是许皇贵妃。
十公主的生母。
她这么问,挖了一个大坑给俞薇薇跳。
俞薇薇后悔得差点捶心口。
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
说哪个美,就会得罪另一个。
真是的,这里头的女人全是太难伺候的主儿。
“皇贵妃娘娘乃是天上皎皎明月,贵妃娘娘是灿烂星辰,呈祥相辉映,缺一不可。”
玉泽贵妃多瞧了俞薇薇一眼,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
谁料那许皇贵妃第一句话就将俞薇薇钉在原地不敢动弹,浑身都是冷汗沉沉。
“你倒是好手段,焉知那些事情是不是你与那中途出现的采花大盗所勾结弄出来的?”
皇贵妃愈加疾言厉色。
“沈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贼人行刺公主,陷公主于不义!”
“来人啊,将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皇贵妃恕罪!民妇不敢!”
“那男人民妇不相识,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无论如何,不能将沈玄给拉下水。
太后默不作声,似乎看不见听不见。
玉泽贵妃看着俞薇薇,忽然笑了笑。
“太后娘娘,您看,这俞薇薇长得真真是标志的人儿呢。要不是缘分不对,这模样进宫也是可的。”
“说不定是那采花贼看见此等美人,因此看不惯,所以才会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相帮。”
“传闻这采花贼,在民间还有劫富济贫的名声,不少人竟也支持他呢。”
太后点头。
玉泽贵妃无视了皇贵妃恨恨的眼神。
她就是故意将她的话题给转移的。
“听说那采花大盗是上京近期出现的。出现时,总是蒙着脸,身边有只白色狐狸,只要经过他手的,好好的姑娘家,全部都是羞愤欲死,选择轻生的也大有人在。
皇贵妃听了,不屑一笑:“沈氏,那你可要小心了,这采花贼盯上了你,只怕你后面要担心了。”
俞薇薇头脑风暴再次开始了。
沈玄倒是厉害。
这家伙怎么就想到了扮成那采花大盗的?
听到沈玄暂时没有嫌疑,一切安全之后,俞薇薇也放开了胆子。
“多谢皇贵妃关心,民妇感激不尽。不过民妇貌丑无盐,又是‘寡妇’,采花大盗想要采得可不是民妇这朵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