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轩咧嘴一笑,擦干嘴边血迹,道:“那门主,咱们今日依旧打个平手,晚辈乃一介男子,此战便是你胜出,莫再斗了。”
说罢脱力坐地,连忙运功调息。
那浅茗吃此大亏焉能善罢甘休,稍稍歇了片刻,以剑驻地好容易站起。
这才发觉周青轩这一脚着实凶狠,两人已然相距十五六丈。
若是两三丈远那浅茗尚可咬牙冲上前去一剑将他刺死。如今一看,十五六丈简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浅茗腰间之痛走一步尚且难以忍受,莫说要百步之遥,不由长叹一声,眼中泛出泪花,捂腰缓缓坐下。
周青轩看罢一笑,道:“那门主莫要动怒,江湖争斗定然要有死伤,况且我杀之人也乃我华山门人,与你天山冰宫虽有关联,却也无甚大碍。”
那浅茗单单喘息也觉腰间剧痛,低声道:“你三番五次坏我天山之事,将羽儿接连打伤两次,这笔债今日若无法了断,我必然要去中原寻你,直至将你刺死在剑下!”
周青轩摇摇头:“今日你与天象车轮战尚且杀不死在下,又有何能,可一人杀我?我看天象大师内伤颇重,又受了你冰爆神弹的寒气,怕是五年之内难以复原。且即便是好了,也难以恢复如初。如此一来西域武林再无绝顶高手,再去中原定然是自取其辱。”
那浅茗一时语塞:“你……好大的口气!”说罢咬牙又要奋力站起。站到一半顿觉腰下剧痛,复又脱力坐倒。
不过心仍是不甘,以手抓地想要爬将过去。不过双臂一旦发力,腰间便不争气般疼痛难忍,只爬了不足半尺额头间满是汗水,也只得停手。
周青轩暗自笑笑,已知她短时内难以站起,安下心来静静调息。
两人自旭日光景至夕阳散漫均一动未动。
周青轩觉心脉平稳,终长出一口浊气,气血总算压制,内伤恢复四成,这才缓缓起身。
那浅茗内伤不甚重,不过腰骨定然已碎裂,静坐五个时辰伤势不但未轻,居然有加重之势。此刻只能眼睁睁见周青轩起身站起,持刀缓缓走来。
“那门主,方才我讲咱们打个平手,如今还算数,你认还是不认?”周青轩故意放慢脚步,听那浅茗如何回答。
谁知那浅茗极为倔强,道:“输赢又何妨?只要我那浅茗一日不死,这笔账便要算到底!”
周青轩好心让她却又吃个瘪,令他想起阿罗那要命的性子,不由心下黯然,原本便无杀心,此刻更是荡然无存。
“今日原本也未想杀人,而是归心似箭,要赶回中原。可惜天象与你太过执着,晚辈这才不得已自保。如今情势明朗,你再要强也无济于事。”
说罢回头将那浅茗那匹马牵来,将刀鞘伸到那浅茗身前。
那浅茗哼了一声,白玉剑插入刀鞘半截,周青轩发力将其托起放在马背之上,转头离去。
那浅茗面色微红,道:“羽儿与浩源误会虽因你而起,也由你证其清白,咱们之间也算两清了。”
周青轩回头一笑:“我从不夺人所好,只是耶律浩源心存魔障罢了。只怕其今后再生了魔障,晚辈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