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刚刚好,马车停了下来后,车夫过去敲门。车门被推开,出来一个侍女,抽出马凳放在车前,伸手扶下一名贵妇。
看表情突变的陈曲池就知道,这名贵妇就是谢玉容无疑。
门缓缓被打开,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走到门檐处。谢玉容小跑过去,两人握着手说了几句。
那男子将手扶在谢玉容腰后,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跨过门槛,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陈曲池脸色铁青,放在窗台上的手紧紧握拳,显然气得不轻。
元念初将他独自留在窗边收拾心情,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过了片刻,陈曲池坐回原先的位置,端起茶壶向茶杯注水,待茶杯里的水溢出后,将茶壶用力掼向地面,茶壶碎成几片,倒在青石板上。
苏清河将元念初的凳子后拉,并挡在她的前面,自己的衣衫却不免被溅湿。
陈曲池冷冷一笑,“原来是我的夫人告诉公主的。”
元念初看看了苏清河的衣服,星星点点的湿痕,倒也不碍事。
男人可以一个接一个把小妾带回家,女人找个乐子就是大罪。唉!
“听闻陈世子家里美妾无数,想来夫人也曾见过你与她们亲密的样子,陈世子如此姿态与尊夫人相比,就显得没有容人之量了!”
陈曲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荒唐!男子纳妾天经地义。在我西禇此等贱妇早已命丧黄泉。我可不是驸马,还需容忍公主为其他男人挥金如土。”
元念初心头一晒,永宁的一切来自于自己,她有权利支配自己的金钱。
“本宫承认挥金如土,但花自己的钱没什么可愧疚的。世子也别说什么天经地义,规则从来只约束弱者。”
苏清河面色无波,一言不发,手指却因紧紧捏着茶杯而发白。元念初自然不会去管苏清河的心情,接着说道,
“观世子的神色,只有恼怒,并无意外,想来是早就知情了。世子其实也知道,在大雍,对待这种事情的态度与西禇并无太大的区别。”
“此事与男女无关,真正有关的是权势。世家之人的肆意妄为,本宫早就看不过眼。不如本宫替你出头如何?”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他对永宁长公主唯一的印象,就是近来她与萧云策的传闻,没想到居然是个如此沉得住气的人。
对自己的讥讽不仅面无不改色,而且反将一军。
别人也许会以为公主一旦被废,之后难有出头之日,但他不这么想。
文德皇后能在中毒后短短几日内,让太祖皇帝改封她为皇后,将自己的养子送上太子之位,就能说明她绝对是个深谋远虑之人,对唯一的女儿,会没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