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客来”,元念初轻轻念出牌匾上的大字,“希望在这里能解决我剩下的问题。”
赵诚满面笑容在旁边附和,“公子的酒如此出色,必定能心想事成。”赵诚是元念初的奶兄,平日管着公主府的部分铺子。
元念初满意的点头,率先走了进去。身后苏清河、还有几名背着箱子的侍卫紧随其后,赵诚却留在门外。
仙客来的大堂已不是平常的模样,摆放了许多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商品样品,倒有些后世交易会的模样。
昨日赵诚以金泉酒坊的名义,在仙客来订了一张桌子。他们来到预订的桌前,侍卫将酒摆放在桌上。
此刻大堂的人非常多,嘈杂异常。他们的桌前时有商人经过,或有人好奇看上一眼,却都是不曾驻足。
元念初知道原因,金泉酒坊是他们昨日才想出来的名字,酒坊开在哪里都没选好。在场的商人几乎一个都不认识。
看看大堂里的商人,一见面要不亲热拥抱,要不手握在一起半天不分开,应是久别重逢,显然这是老客户交流现场。
元念初饶有兴趣地观察那些商人,看他们一面口中喊着兄弟,一面毫不留情地砍价,觉得大开眼界。
苏清河默默观察了一会,见自家摊位前无人停留,到一名侍卫耳边低语,不一会元念初便发现那名侍卫不见。
这是见势不妙,打算执行方案二了?
闲逛的人越来越多,应是叙旧告一段落。赵诚急匆匆走了进来,一到桌前,就将摆着的三瓶样品全都扫到地上。
变故发生的太快,苏清河和侍卫没来得及反应,酒壶已碎了一地。他们面面相觑,赵诚疯了吗?居然敢摔公主的酒。
然而让他们更加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赵诚指着公主,开始训斥,“谁让你带酒来这里的。如此好酒何需自荐,白白降低了格调。”
酒流的满地都是,整个大堂酒香四溢,一些人的注意力本来就被所赵诚吸引,闻到如此诱人的酒香,不由自主地围了过来。
元念初故作不服,大声反驳,“你怎么回事?师傅好不容易酿出的酒,居然被你全部浪费了。好酒也怕巷子深,来推介一二也是应当。”
那些商人眼光何等老辣,从声音、体态判断出,这是一个女子。这是谁家居然让一个女子出来胡闹!却没料到摔酒的男子服了软。
赵诚低头作揖,仔细看去手还在微微发抖。“是为兄不好,别再胡闹了,咱们回去吧!师傅本来就不愿将此酒拿出来卖...........”
兄弟,终是有人按捺不住,凑了过来,“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啊!”
赵诚腼腆地笑了笑,“这是我师傅新酿出的一种酒,香味不必多说,你们已经闻到了。至于味道,若你们尝过便知,绝对终生难忘啊!”
“哎呀!”那人猛拍大腿,显然被勾起酒虫,他蹲下身子,深深嗅了嗅,“这么好的酒,洒了真的可惜啊!你家可还有,快带我去尝尝。”
元念初被这人逗得直笑,“这位大哥,你运气真不错。我这啊!还藏着一瓶呢?你想不想尝一尝啊!”
元念初拿出一支白脂酒瓶,侍卫想接过来倒酒,被元念初阻止。她拔开瓶塞,苏清河递上一个白瓷杯,元念初将酒注满,递了过去。
“你的眼光不错,我亲自替你倒一杯。此酒非常烈,谨记要小口,以免酒后失态。”
那人接过酒杯,见酒水清澈,闻之已令人沉醉,轻轻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嗯!嗯!嗯!”
旁观的人激动起来,纷纷也要求试喝一杯。侍卫拿出许多小杯,每杯倒上一点,递给想试喝之人。一时之间,这里成了全场的焦点。
京城董氏酒坊的掌柜在一旁冷眼观察,见那女子拿出一瓶倒完后,随从又拿出几瓶酒来,不禁冷笑起来。这明明就是摆了一个局。
他在随从的协助下,拨开围观的人,来到桌前,“你这女子好不狡猾,明明说只剩一瓶酒,怎么这一瓶又一瓶地往外拿啊!莫不是来骗人的。”
元念初见有人来质问,也不慌张,微微一笑,“这位掌柜,我说了什么并不重要,这酒到底怎么样才重要。诸位,这酒如何啊!”
尝过酒的人纷纷叫好,夸声一片。
董掌柜面色一寒,“做生意当讲诚信,不然谁知你哪一句真,哪一句假。如何取信于人!”
元念初从荷包拿出一块令牌,塞到董掌柜手中,示意他看一看。董掌柜看清令牌上的字,瞬间脸色巨变。
“这,这,您是.........”这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着男装,却气度高华,难掩出众姿容,难道是永宁长公主本人亲临!
元念初摇了摇头,董掌柜立马闭上嘴巴。见他如此上道,元念初拿回令牌,朝他笑了笑,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若在平时,此等美酒,只会出现在王公贵族的酒宴之上。”
旁观者见董掌柜如此表现,又细细琢磨元念初的话,心中都在暗中猜测此女的身份到底多么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