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了多久,元念初耳边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她转头望去,隐约看到几道身影,天色太暗,也看不清是救兵还是追兵。
但此时,管他是谁,她大喊道:“快来个人让马停下,这马疯了!”
那群人越来越近,一道身影从马背腾空跃起,落到拉车的马背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抚的,马慢慢停了下来。
元念初认出那人的身影,是苏清河。
苏清河回头看向元念初,安抚地冲她笑了笑,正欲开口,萧云策冲到元念初身边。
他把着元念初的胳膊,焦急地问道:“永宁,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元念初浑身都痛,有没有严重的伤自己也不知道,但对着萧云策,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她有些奇怪这个人怎么冒出来的,“没什么大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云策听到元念初没事松了口气,回道:“我不放心你,就跟在你们后面。”
苏清河黑着脸下了马,走到萧云策旁边将他推开,将元念初的胳膊腿都捏了一遍,确定没有骨折之类的伤后,轻声开口道:
“公主放心,骨头都没事,其他的伤回去请个大夫瞧一下。”
元念初突然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将头靠在苏清河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苏清河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犹豫片刻后,就像以往安抚谨儿一样,一手环住元念初的肩膀,一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萧云策面色铁青站在一边,心头有些绝望,永宁真的选择苏清河了吗?他们多年的感情她都置之不理了吗?
元念初哭了一会儿,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其他的马车呢?有没有被人偷走。”
苏清河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看来在眼前的女人心中,除了她自己的身体就是钱最重要了,
“公主坐的车正巧停在一条分岔路口,被他们找到机会把车绕到岔路上,其他的车反而无路可走,好好地在原地。放心吧!里面的东西也都在。”
这时不远处传来动静,有侍卫押着几名黑衣人过来。其中一个黑衣人满脸白粉,走路一瘸一拐的,元念初知道这就是被她推下马车的幸运儿。
苏清河也发现这个黑衣人与众不同,他用不赞成的语气说道:
“公主还是应当对我多些信任。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竭尽全力来救公主的。下次不要妄动了。”
所以谨儿那么说话是遗传啊!这父子俩简直了!谁想有下次?元念初没好气地说:“你觉得我会一直这么倒霉下去吗?没有下一次好吗?”
苏清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得元念初不悦,只得讷讷地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走到一个黑衣人面前,“你们是何人所派?”
那些黑衣人面巾早已被摘下,长相都是平平无奇,丢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那种。他们听到问话,毫无反应,就如同聋哑人一般。
元诺初也地跟在苏清河身边,打量了几个黑衣人一番,“这些人看样子是死士吗?反正不是王公贵族养不了死士。驸马,麟卫审问应该很拿手吧?可以撬开他们的嘴吗?”
有个黑衣人突然抬起头来,嘶吼了一声:“为主子效忠了!”然后七孔流血,倒地不起。
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效仿,瘆人的喊叫之后,留下一地悄无声息的躯体。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元念初微张着嘴,一脸茫然。她刚刚说了什么致命的话吗?
苏清河眉头紧锁,冷冷看了一眼萧云策,拉着还在发呆的元念初朝马车走去。
元念初忍着痛被苏清河扶上马车,刚刚坐稳,就急急问道:
“我只说让麟卫审问他们就自尽了,他们在怕什么?而且在世家眼中,人命就是如此轻贱吗?你不会觉得我太过妇人之仁吧?”
元念初说完侧过头去,擦掉流过脸颊的泪水,却看到萧云策站在车窗边,他的表情很的复杂,混杂着担心和愧疚,“永宁,这些人不是世家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