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初自然不会走,她换了个说法,“丰瑶这段时间在我那里,一直在账房做事,你们丰家也是做买卖的,应该知道账房的人可不能说走就走。”
“你让她跟我回去,把账交接清楚了再回来也不迟。再说她如今热孝在身,你为何要在此时替她订亲?”
丰族长见元念初这样说,也缓和了语气,
“这亲事是丰瑶的父母生前替她相看的,她自己也很愿意完成父母的遗愿。这样吧!我替丰瑶赔偿给你五两银子,你重新找个账房把前面的账算一下,耽误了不了什么的。”
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丰家的事情因为案子,她也算了解得很清楚。丰瑶的父母对丰瑶还是很疼爱的,怎么会跟她订个那样的夫婿。而且丰瑶同意与文松订亲就说明丰族长在说谎。
那日丰瑶说到族人,言语中还有感激。因为去打听的人跟她说,族人已购买了上好的棺木收敛亲人的尸身,只是等着他们姐弟回去出殡下葬。
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一种引诱丰瑶回宜城的做法。
丰瑶这辈子唯一与人结怨,无非就是霉粮案里作证。王家已没有能力报复了,难道是其他几家?但是至于这么睚眦必报,去陷害一个小小的证人吗?
丰族长见元念初含笑不语,以为她接受了赔偿,便让身边的管家送了五两银子过来。茯苓眼一瞪,就要发怒,被元念初抬手拦住。
元念初让她收下银子,不再多说什么,便告辞了。
出了丰家,茯苓再也忍不住,低声问道:“公主,您不管丰瑶了吗?怎么拿银子呢?”
元念初回头看丰府紧闭的大门,“这里面有蹊跷,恐怕霉粮案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先回去,让人查一下丰德在哪里?姐姐要订亲不让出门,弟弟不需要吧?”
他们回到客栈,正好碰到萧云策从外回来。萧云策笑着过来说话,“永宁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脸色不太好?”
元念初看到萧云策突然想起,他如今能去户部为官,就是因为霉粮案中,户部被贬了许多官员,他也是世家之人,他来这里跟丰家有关吗?
元念初看看大堂,现在不是饭点,那里空无一人,便指了指大堂的桌子,示意到那边坐一坐。元念初领头朝桌子走去,萧云策满脸不可置信地跟在后面。
两人坐下,元念初轻声问道:“我能问一下,你来丰城的公事是什么吗?”
萧云策看着元念初满脸认真的样子,不知想到什么,露出宠溺的笑,“永宁是心血来潮,想替我帮忙吗?我记得以前你也喜欢替我出主意。”
元念初皱起眉头,看着他不语,这个人不是已识破她的身份?干嘛提以前的事情呢!
萧云策见元念初面露不悦,温和地说道:“其实你的性子没怎么变,我已渐渐分不清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了。”
元念初心中警铃大响,搁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拳。
萧云策看得分明,淡淡而笑,“也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宜城是重要的粮食中转地,我来是因为朝廷打算在此地建一个常平仓。”
宜城交通方便,地势也高,倒是个适合建常平仓的地方。常平仓的作用是平抑粮价,作为国家粮仓,需要的很大的面积。
丰家作为宜城的大粮商,肯定是有仓库的,但若用来做常平仓肯定不够大。
元念初又问道:“那常平仓是准备建在何处?是收地新建一处还是找现有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