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木着脸摇头,苏清河心急如焚,又问道:“这邀月庵的大致情形如何,这里你们应该已然搜过,下个地方要去哪里?”
陈昭愧疚地摇头,苏清河额头青筋迸出,一拳打到陈昭脸上,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公主出行不可轻忽,不管去到何处,都要摸查清楚,区区一道尼姑庵的门就挡住你了吗?”
陈昭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张嘴吐出一口鲜血,他呲着牙抬手用袖子擦去血迹,低头站在原地不动,一副任君打骂绝不还口的样子。
苏清河恨恨地将手放下,别过头不再看他,“我带的人已经开始搜查了,你还要杵到什么时候?”
陈昭朝苏清河拱手一礼,带着公主府的侍卫朝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三公主又惊又悔,靠在闻讯赶来的郑涛怀里低声啜泣,
“都怨我,要不是我强拉五妹妹陪我过来,五妹妹也不会出事?”
苏清河看着安然无恙好端端站在这里的三公主,想到元念初如今生死不知,也许正在某个地方暗自哭泣,觉得心脏一阵阵钝痛,
“她一贯心软好说话,别人待她一分好,她便要还回去十分。当初她欠国库的钱,差点保不住公主之位,您一钱银子也没帮过她,后来您被崔家、被皇后欺负,她却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您和身边的人对邀月庵比我们熟,还要去替将士们指点一番吧!”
三公主被苏清河说得满面羞愧,连忙让身边的侍女去帮忙。郑涛见三公主哭得几乎昏厥,不平地说道:
“苏大人怎么将事情全都怪到咱们公主头上,这件事情一看就是有预谋的。你和永宁长公主近段时间得罪这么多人,焉知不是他们前来报复。”
苏清河冷冷看向郑涛,眼神如刀一般,郑涛不由后退一步躲在三公主身后。
苏清河不再理会三公主二人,进到一间佛堂后,取出一把匕首,开始查找隐藏的机关。
他心中的悔恨如海浪般翻腾,念初派人来找他时,他就该放下一切去见她。他更恨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念初。
他放弃过念初,是念初不计前嫌原谅了他。他总是把念初放在报仇后面,想着待父亲沉冤得雪后,再来弥补,将她捧在手心疼爱。
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可能从这个世界消失。
苏清河手中不停,心中却疯狂地念着,“念初不会有事!念初不会有事!”
往日安静的邀月庵涌入几百将士后,一片喧闹,声音传扬出去,连官道上的明月都听到动静。
明珠公主和明月各骑在一匹马上,遥望邀月庵的方向。
明珠公主扯了扯缰绳说道:“三哥,咱们该走了!”
明月将目光收回,持缰绳的手却一动不动,“明珠,我要去游乐园一趟。”
明珠轻笑了声,“你哪怕现在去报讯,又有什么用?恐怕早就来不及,你何必多此一举。快些走吧!不然追不到二哥。”
明月眼带恳求看着明珠,“永宁她与所有皇族之人都不同。她从不因身份出身而薄待任何人。哪怕她以为我是个以色侍人的小倌,也是真心欣赏我的舞蹈。宾主一场,不管有没有用,我必须要去通报一声。”
明珠想到她与元念初的约定,她相信当时元念初的话是真的,元念初的眼神透露出,她是真的希望女子能够有一番作为。她突然想给元念初留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