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对戚姑娘非常感激,也带着许多戒心。
流放之地,人员混杂,固然有些蒙冤受屈之人,大多数是真正的罪犯。
苏清河一直担心母亲活不下去。待他做官后,便让人暗中去照拂,却发现母亲的日子还算过得下去,戚姑娘顶着他的身份更是过得风生水起。
他的族人对父亲的连累心存不满,对母亲几乎不闻不问,所以两个女流之辈,凭自身在流放之地能过成这样,他便知道他的母亲和戚姑娘都是不容易小觑之人。
皇帝对外说辛卿河武艺高强,颇有乃父之风,在边境苦寒之地一直协助守军和外族战斗之言虽有些夸张成分,却也并非全是假话。
戚姑娘真的会些武艺,上过战场,至于她到底会不会医,还需要观察。元念初对杜夫人的到访是非常意外。她们几乎没有私交,元念初想不出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杜夫人坐下后,认真地打量了元念初一番,好像她们初次见面一般。元念初脸上堆着笑,疑惑却越来越大,“杜夫人,你可是稀客啊?不知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杜夫人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元念初,“妾身是受我家大人所托,亲自来给公主送信。”
“信?”元念初接过信,见到信封上熟悉的字体,惊讶又开心地抬头,“这是?”
杜夫人微笑回答,“这是辛将军给公主的信。辛将军一直在流放之地,妾身很疑惑,公主是如何与辛将军认识的?”
“嗯!”元念初沉默了。杜夫人不知道苏清河就是辛卿河?她还以为这是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呢?既然她不知道,也没有必须挑明。
元念初做出疑惑的样子,“本宫与辛将军并不相识,也不知他为何要给本宫写信?”
杜夫人听到元念初的回答,似乎松了口气,“公主不知道才是正常的。我家大人也没说原因,公主可要回信,妾身也要给我家大人回信,可将公主的信一同寄回。”
元念初莫名感觉被杜夫人嫌弃了,她松口气是什么意思,她拒绝了杜夫人的好意,
“本宫根本不知道这信里写了什么,是否回信也要等看过才能决定。至于寄信,本宫经常会运军资到边关,自己寄也方便,就不麻烦夫人了!”
杜夫人没待多久,略坐一坐就走了,丝毫没有与元念初的拉拢关系的意图。元念初自嘲地一笑,她这个公主在功勋老臣这边似乎也不受重视呢!
元念初回到房间,将侍女们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人看信。
“吾妻念初:
见信安!天气渐凉,记得多添件衣裳。我一切都好,唯想起你和谨儿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陈曲池已除,料想再无人敢用和亲之事为难于你。
你在京中,只管悠闲度日,若有人对你不逊,只管记下,待我回京,必一一为你讨之。
我数度寄书于你,却毫无回音,我知你定不会如此对我。恐府中有人作梗,望能清查一番。
战事难料,倘不知归期,盼能得你之回信能稍慰相思之苦。
夫清河书于敦城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