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秋宁心情激动,想尽快地找出这个骗罗大爷钱的人,第二天早上,她估摸着十点钟左右,罗大爷家里肯定有护工之类的,就按着时间点找过去。
来开门的是李高飞,他满脸的疲惫,看上去精神很差。
她问:“你一直在这里照顾罗大爷吗?”
“最近超市那边工作忙,罗大哥回不来,我只能在这里帮忙看着,现在罗大爷已经可以下床了。”说着,李高飞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对罗大爷的无微不至让她震惊,也让她动容。
这时,隔壁的门打开了,颜锦急匆匆地跑出来:“这个声音……”
翟秋宁立即反应过来,不等颜锦说完,就把他推进屋里:“晚点,晚点我来跟你谈这事儿。”
然后就钻进罗大爷家里,李高飞也顺带着关上了门。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就跟她以前来的时候一样,正因为他收拾过,所以她每次来都很轻松,只是例行询问一下罗大爷的需求,送点松软的水果糕点。
沙发上放着一条被子,那凹下去的印迹表明,李高飞昨晚就简单地和衣睡在这里。
她说:“你看上去挺累的,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罗大爷今天就让我来照顾。”
“我给小汪打了电话,等一会儿他会过来,你是个女孩子,照顾起罗大爷来不是太方便。”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骗罗大爷钱的人,虽然她已经有了答案,却没办法冷静严肃地向他追责。
现在的罗大爷对他应该是更加的信任吧,因为他没有失言,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他依旧陪在身边,细心地照顾。
“啊……侄……”
罗大爷哼了一声,李高飞赶紧走过去:“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想上厕所?”
罗大爷又哼了两声,她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李高飞就能立即明白过来,说:“你想出去呀,上午天气太冷了,出去容易感冒,等下午,下午如果有太阳,我就带你去公园转转。”
被他一安抚,罗大爷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不再说话了。
李高飞把电视打开,让罗大爷听着戏曲节目,她赶紧提出告辞,想着让他挪出点时间来休息,照顾老人不仅是体力活,也是个脑力活,得绞尽脑汁让一个大孩子听话。
走出罗大爷家,她给萧屿凡打去电话:“我已经知道骗罗大爷钱的人是谁的,但看到他把罗大爷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就不忍心拆穿他。”
萧屿凡瞬间明白过来:“我们不清楚他跟罗大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样的约定,如果他能遵守承诺,一心一心地照顾罗大爷,也是他自己在为自己赎罪吧。”
萧屿凡说想吃炒牛仔骨,翟秋宁就去超市买了黑椒牛仔骨。
萧屿凡把手上的绷带拆了,开始左右摆动地锻炼手臂力量,见她来了,赶紧解释:“我感觉已经完全好了,医生是太谨慎,才让我七天折绷带。你看,我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中午还能给你做饭。”
他态度强硬的时候,她再怎么抗议都没有用,只能让他进厨房。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围裙:“这个你穿上。”
萧屿凡几乎不在公寓里做饭,是她的到来改变了他的做饭的习惯,今天去超市买菜,看到围裙在打折,想到他一直都是穿着衣服做饭,上面会沾上油腥子,于是就买了一个。
她故意买粉色,她想看看他骚包的样子。
看着围裙鲜艳的颜色,他玩笑:“你不会是想让我光着上半身穿吧?”
“如果你愿意,我是不介意的。”
他白了她一眼,死活不肯穿:“不能让你抓着我出丑的把柄。”
萧屿凡很慎重地说:“那天牟万辉在群里说要组一个专门为霸凌学生发声的地狱天使,他们出发点是好的,我的心却是七上八下的,志愿者服务队最近老是出事,对于一些有争议性的活动,我们得更加的谨慎小心,如果再出现负面影响,我们很可能被解散的。”
他说出心里的隐忧:“志愿者协会担心他们混混的形象会吓着别的孩子,到时候投诉起来,我们也不好处理,我今天把这件事告诉了协会会长,会长也觉得不是特别稳妥。”
翟秋宁却有不同的意见:“人的形象是没有办法自己决定的,就像牟万辉,高大的身材,一双眼睛就像要瞪出来的铜铃,但这不是他的错呀,难道就因为长得吓人,为了路人的安全,他就不能出门吗。”
“我以前看过一部纪录片,说在20年代初的时候,很多外出打工的乡下年轻男女喜欢把头发染得颜色怪异,各种杀马特造形,让人看了退避三舍。其实他们的这种装扮是一种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