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除了霍以深在一旁殷勤的喂着魏朝雨喝生姜汁外,剩下的全都是家里的佣人。
爷爷奶奶,不在。
大伯大伯母,不见踪影。
小叔小婶,也都没来。
就连霍沉予的弟弟妹妹,都没现身。
等魏朝雨缓过劲来,霍以深才察觉不对劲,问老余媳妇:
“家里人呢?”
不像话,一个都不在。
珍姨端着生姜汁的壶,恭恭敬敬的说:
“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去了敬老院,司机送去的,说是他们的一个老伙计快不行了。”
“大哥和老三他们呢?”
这两家也都没来人。
“大伯家刚来过电话,说是家里进了贼,赶着回去配合警察调查去了。”
都是事。
霍以深冷着脸:
“老三家也遭了贼?”
珍姨难掩笑意,吞了吞口水缓冲了一下,才说:
“那倒没有,不过小叔家的大儿子喝多了酒跟人打架,这会儿正在医院做处理。”
好家伙,所有事都堆一块了。
霍以深还没来得及发脾气,魏朝雨就先生气了。
“今天我儿媳妇进门,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来,也太瞧不起人了,家里进了贼,派一个人回去处理就行,儿子去了医院,他们又不是医生,跟着去管什么用?”
毕竟自家事最大嘛。
原本霍以深满腹怒火的,见妻子开了口,都是亲兄弟,他想帮着说句话。
却见魏朝雨站起身来,走到唐离面前,握着她的手说:
“闺女,实在是抱歉,是霍家失了礼数,你别见怪啊。”
这是唱的哪一出?
唐离有点懵。
“改天,改天等他们都忙空了,一家人再坐一起好好吃个饭,把家里的长辈挨个介绍给你认识,今晚妈妈亲自下厨,做一桌子好菜来给你赔罪。”
赔罪可不敢当。
唐离连忙摇头。
魏朝雨给霍沉予使了个眼色:
“沉予,厨房熬了燕窝,你端一碗去房里,离离看着脸色有些苍白,想必是累到了,喝碗燕窝好好睡一觉,睡醒下楼来吃饭。”
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什么敬茶,什么家规。
通通不存在。
唐离也是回了霍沉予的房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婆婆这么可爱。
说过会挡在她前面的,还真就做到了。
楼下。
魏朝雨躺在沙发里,哼哼唧唧说晕车难受。
这生姜汁喝了一碗又一碗,平时晕车喝一小碗就能缓和的,今天都快干完这一壶了。
还要再喝的时候,霍以深夺了她的杯子,戳穿她:
“别装了,就你这点小伎俩,能瞒过谁?”
边说,边从茶几上拿了绿豆糕来递给她:
“喝一肚子水难受死你,吃块糕点塞塞胃。”
魏朝雨立刻坐起身来,反过来捏着霍以深的肩膀,劝道:
“今天婚礼上这么一闹,先不说记者媒体会怎么报道这件事,就谈谈这些年一直在背后虎视眈眈盯着霍家的那群人,只怕也都在等着看咱家的笑话。”
“平日里你们父子俩吵归吵怼归怼赌气归赌气,只要不外扬,那就是家事,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咱们的嘴巴鼻子眼,这个时候,一家人要同仇敌忾,免得被别人钻了空子去。”
明面上讲的好听,是林依云大度成全自己心爱的男人。
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这就是抢婚。
霍家这场世纪婚礼,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多的是人等着看笑话。
霍以深知道妻子说的都有道理。
但他决不让步。
“这辈子,我什么都依你了,唯独这件事不行。”
前半生,他让她受尽了委屈和白眼,直到现在还有人戳她的脊梁骨。
没能保护好心爱的女人,可不能再让自己的孩子陷入两难。
“朝雨,你知道的,唐家跟我势不两立。”
大道理魏朝雨懒得多说。
丈夫的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
一头倔驴。
不认可的人,那就是不认可。
反正她把话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