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管只是个中端武者,头脑却非常聪慧,听得出鬼麋的建议是一个绝好的建议。如果糜芳和方泰果真能够根据鬼麋的建议创制出一套新的功法来,对他来说无疑是好事。所以,他衷心希望糜芳和方泰能够创制成功。
面对这样的事,他理当欣喜,而不是愣怔。
他之所以愣怔,乃是因为惊异于纠缠着他的那个邪祟,也就是鬼麋,何以具有恁高的武道见解。这个邪祟纠缠了他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害他,而是在一些关键的裉节上甘愿帮助他,显然不是他的敌人,完全可以跟他成为朋友。
他现在急于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以解救娘亲的魇镇之厄、分担父皇所承受的压力,如果能够跟纠缠着自己的邪祟成为朋友,那么就可以通过它的指点尽快进阶。
因此,他很想跟那个邪祟交个朋友。
于是,愣怔过后,王厝开口说道:“那个,邪祟,啊,不,我不知道如何称呼你,那就干脆不称呼了吧。你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是不是想跟我交朋友?如果想,那咱们就是朋友了。”
鬼麋闻听王厝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听王厝说话的意思,人家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邪祟。他一个堂堂的高端武者,尽管现在沉沦了,落魄了,然而起码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怎么可能成了一个随时想着害人的邪祟呢?
不过,转念一想,鬼麋又不由认为王厝这么说倒也情有可原。他因为辅修而寄生在王厝的神魂之中,如果安安分分地在人家的神魂里头待着倒也罢了,却偏偏不怎么安分,非要不时触发一下人家的神魂来表达自己的见解。对任何正常人来说,遭遇这样的事情,人家肯定会往邪祟方面想,这其实很正常。
跟王厝接触了这段时间,鬼麋认为王厝是个性格率直的家伙,而这样的人正适合做他的朋友。问题是,他现在跟王厝的身份并不对等,相互之间的关系非常独特、微妙,完全不适合做朋友。
想到这里,鬼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邪祟自有一套行事风格,不喜欢跟你们人类做朋友。不过,你尽管放心,你只要上进,我就不会害你。”
王厝听罢此言,表情略有些失望,叹口气之后说道:“那个,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魇镇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麋听了这话,当即断定王厝想要打听三皇娘王娟被魇镇之事,而这又是一个令人颇为挠头的问题,于是断然说道:“魇镇之事,我们邪祟向来不关注,我无法回答你。”
王厝闻言,沉默一阵,不再说什么,默默地离开地下室,打算回到自己的居处。
路途之上,却有一些门人主动近前跟他打招呼。
“喂,王厝,你晋升入圣境的时候怎么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那个滋味应该不怎么好受吧?”
门人们打招呼,其实是为了得到这一问题的答案,满足自己心中的好奇。
王厝见问,只好淡淡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兴许是我晋升的时候正好赶上天要下雨吧。别人晋升的时候,说不定也会赶上下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