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云安不爽地回怼道:“小道士,你是觉得很了解我是吧?郡主我虽有些江湖上的脾性,但我的言行举止可是宫里嬷嬷从小教到大的,怎么,你是觉得侠女就不能是淑女了?”
“诶,郡主可别误会,贫道绝非这个意思,贫道只是觉得,在我面前,郡主可以轻松一些,不必在乎那么多规矩。”
云安喝着白粥,听到这话,居然觉得原本清淡的粥里有了甜味,她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只知道,这种感觉和昨天晚上,那朦胧中的温暖十分相似,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云安不知所措的模样,江离兀自岔开了话题。
“我看郡主的样子,看来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怎么,今日有什么打算,还要出去行侠仗义吗?”
云安立即放下了碗,一脸震惊地看向江离,“昨晚......果真是你?!”
“除了我还有谁?毕竟这府里,医术如此高超之人,只有贫道一人,哈哈哈哈哈.......”江离得意一笑。
“那你......你昨天晚上......都看到了什么?”
江离坏笑道:“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贫道全都看到了哟......”
“你无耻!”云安小脸一红,尖声叱骂道。
“喂,郡主,麻烦搞搞清楚,是礼义廉耻更重要,还是身家性命更重要?”
听到这里,云安竟然觉得江离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她脸上羞怯的红晕一直未曾褪去。
那天,她对江离生出一种矛盾的情绪,既有感激,又有厌恶,还有一种猜不透摸不清的疑惑之感......
这个人......真的只是临泽观的道士而已吗?
等到三日期限过去,江离背着行囊离开了豫王府,云安站在门边偷偷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再度燃起。
此时,她已经穿好了便装,只等江离离府,她便紧跟上去,看看这道士到底是何许人也。
不料江离一出府,便直接拐入了纵横的小巷里,云安凭着多年查探的技巧跟了上去,一路跟着江离的踪迹,往东边而去。
她知道,临泽观确实在帝京东郊,可这道士虽然一路向东,也没必要穿进这些巷道来啊......
就在云安思考走神之时,江离的身影如同一阵风一般刮走了,云安赶忙冲了上去,面前几个岔道,根本不知道江离去了哪个。
她只能跟个没头苍蝇一般,在巷子里胡乱地拐着,终于,等她要钻出巷口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把她堵住了。
云安抬头一瞧,那人身形魁梧,头戴银色面具。
“你一个小姑娘,在这暗巷里钻什么?”
“额......那个......我不小心迷路了,对,迷路了,嘿嘿。”云安乖巧一笑。
“迷路?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方才我看你在巷子里鬼鬼祟祟的,那你走吧,从这里往西半里路,就到天街了,莫要再走巷道,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好好好,多谢军爷指点......”说完,云安越过银面士兵,走出巷道,低着头往西边走去。
范七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子,看着巷口对面的那个院子,几只翠竹从墙里冒出了头,那是奔原军府的竹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