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落在了豫王府,豫王和王妃仿佛失去了亲生儿子一般,痛哭不止。
而云安相比悲伤,更多的是疑惑不解,她没有想到,江离之前冒用了各种身份和她产生了关联,如今还没有正式见上一面,他的死讯就传到了她的耳边......
可是......如此神通广大之人,是如何死的呢?
不知为何,云安心里聒噪得厉害,虽然她一直厌恶这个江离,但听到他的死讯,自己的心里迸发出一种难言的感觉,仿佛是镜花水月,难以捉摸。
不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化为了她的关切,最终从她的嘴里奔涌而出
“母妃!奔原军府的人来送讯之时,可有说过江离是如何死的?”云安上前两步,迫切地问道。
豫王妃抬起袖口,无力地擦了擦眼泪,抽噎着回道:“去奔原军府送死讯的人......是铜面军的史统领,他是在帝京东北的深山里发现的江离......”
“史统领说......这孩子貌似是在山里遭了野兽,等他发现之时......只剩下......只剩下一件血衣了!”
说完,豫王妃再度悲从中来,她的泪眼凝视着云安,里面是说不尽的无奈。
“唉......这可怜的孩子......本该在不久后同你成婚的......可如今......他还没同你见过一面,他竟先你一步去了!真是可怜啊!”
“见过了。”云安淡定的回道。
“你......你说什么?”豫王妃不解地看着云安。
“我说,我和江离见过了,还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你是何时与他——”
“母后别问了,如今他人都死了,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不过这婚事......”云安试探地问道。
“还能如何?”豫王妃垂头丧气道,“这孩子已经去了,婚事自然解除了,只能另做打算了。”
“好呀好呀!你们可以慢慢为女儿打算,别太急了!”云安突然展露笑颜,引得她的父王母后同时侧目,她这才知道自己的举止不合时宜,立即丧下了脸,装作默哀的模样。
“那母后,我们可要去奔原军府告慰一下?”
听到云安商量起正事,豫王妃终于冷静了下来,她吐出一口气,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你就不必去了,毕竟你和江离的婚事并未落实,如今他死了,你去奔丧反而会闹起是非,还是就让我和你父王跑一趟吧,唉,他毕竟是我们故友的儿子,我们定是要去的。”
......
......
那天晚上,夜空中,云层的缝隙里透下皎白的月光,伴着清冽的微风,带来阵阵凉意。
云安坐在竹阁顶上,双手环抱着双膝,痴痴地望着这座繁华的城池。
不知为何,自从听到江离的死讯,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她突然发现,此时的情景和那时一样,那天晚上,江离跳上了房梁,坐在她的身边,对她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媳妇”。当时她以为这小子在胡言乱语,遂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