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天早上,江离从融春院开始自西向东,在东南园子里的破屋躲避金面军,又在东北边的御花园找到那棵花落的梅树,接着又一路往西,途中还碰到了那个声名远播的金面军副指挥使。
自从江离和他相遇过后,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什么金面军副指挥使,只有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巨人。
好不容易从金面巨人手下逃脱,江离便一路朝着西边跑去,没想到,今天早上兜兜转转,绕着皇宫跑了一天,结果最后的希望就在太医院。
于是江离马不停蹄地赶往太医院,幸好他的这身金色盔甲让他的行动显得无比正当,就连迎面而来的宫女太监都要侧身为他让路。
最后,在日头高照之时,江离冲进了太医院,吓得院子里的年轻小太医浑身一抖,手上装着草药的簸箕差点打翻。接着他看清了江离脸上的金色面具,便走过来询问。
“敢问侍卫,您这么匆忙......来我们太医院所谓何事?”
“别问了,快!我要见郭太医!”江离急不可耐地回道,同时迈着大步往正堂上走。
小太医见状连忙伸手阻拦,一脸焦急地说道:“诶诶诶,将士不可硬闯!郭太医此时正在用膳,若非宫中贵人有事,不宜打扰啊......”
“什么不宜打扰?!”江离一手将小太医推开,怒喝道,“不就是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好拦我的,你们这地方真他娘的规矩多!”
说完,江离便直接冲向郭太医的私房,三天前他才在这里跟郭太医喝了个痛快,今日前去算是驾轻熟路。
小道士脚步细碎地跟在江离后面,嘴上劝阻的话就没有听过,然而这些都是徒劳,江离办正事儿的时候,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敢阻拦。
直到江离快步走上台阶,对着郭太医的房门重重一推,身后的道士眼里出现了绝望的神色,郭太医正给自己的杯子里倒酒,突然看到房门被野蛮推开,吓得他差点没拿稳他宝贝的银酒壶。
“你......你是何人?!”郭太医脸上微红,眯着眼睛朝着江离问道。
江离直接走进了屋子,快要站到酒桌前方的时候,他身后的小太医突然窜了出来,先他一步,跪在了郭太医的桌前。
“师父!这个金面士兵蛮横无理,一进太医院就吵着要见您,徒儿是劝也劝不动,拦也拦不住啊......”
说着说着,那小太医竟然掩面抹泪,呜呜地哭了起来,江离看了很是恼火,不过他可没时间陪这小太医演戏。
于是,江离缓缓俯下身子,对着小太医的衣领轻轻一揪,便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接着,在郭太医瞠目结舌的注视之下,江离如同提一只野猫一般,把小太医给送了出去。
最后,江离转身回到房间,手脚迅速地关上了房门,接着,他旁若无人地走到了桌边,自己从旁边搬了张凳子过来,紧挨着郭太医坐下。
郭太医大半辈子都稳居在宫中,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过他也操起了首席太医的威严,对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开始了质问。
“哼,小兄弟,宫里想见本官的人多了,即便是后宫的妃子也不一定能在我这儿排上号,我瞧你这身装扮,不过是一个金面小兵,也敢擅闯太医院?你就不怕到时候,我报给你们统领,让他赏你几十军棍?”
奇怪的是,郭太医发现,他已经说出如此震慑人心之言,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相反,那人只是轻笑一声,随后摘下了自己的金面具。
“郭太医,是我,这才三天时间,就不认得晚辈了?”
听到这话,郭太医便细细地端详着江离的脸,突然,他伸出手,把江离手里的金色面具拿了过来,自顾自地把面具戴回到江离脸上。
“哦......我就说怎么觉得有些古怪,一时想不起来......原来是铜色的面具......变成金色了!小子,原来是你啊!”郭太医一脸的惊讶,已然转怒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