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想了,”云禄冷冷地回道,“那个江离根本没死,虽然本殿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毕竟斜阳山地处京郊,他本应是受了重伤,从悬崖上坠落而下......最后居然安然无恙,还回京来参加选婿,甚至走到了最后一轮......我总感觉,我的这盘棋的对面,早就坐着另一个人......”
“死里逃生......京郊......铜面军......铜面军......”灯鬼突然瞪大了红眼,“殿下!铜面军掌管京郊大小事宜,莫非他是被铜面军所救,接着他应该是暗中操纵了铜面军的史统领,让他拿着一件血衣去奔原军府,散布他身故的消息,最后他在冒充铜面士兵,进宫参加选婿!”
听到这一串分析,云禄也响亮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不错......很有这个可能,这一切都跟铜面军脱不了关系,甚至可以说,江离这小子和铜面军合伙,一起策划了这场选婿,其间,无论是宫里组织选婿的人,还是宫外参加选婿的人,甚至是我和父皇......全都是他一人的棋子......”
“殿下,话虽如此,可江离既然没死,何不直接回京,让陛下撤掉重新选婿的旨意,何必大费周章,假扮铜面军回来重蹈覆辙呢?”
“对......这一点甚是可疑,我暂时也没有半点头绪,若只是为了一点声名,那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不过经此一役,我至少知道,这个江离手段诡谲,计谋不凡,能够把朝野中那么多势力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还满载而归,在父皇面前得了面子,在朝廷内外得了声名......”
接着,云禄深深吐出一口气。
“唉......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江离,早知如此,当初在他回京之前,就应该在京郊把他处置了。”
“那殿下,如今虽然大局已定,但我们还未完全暴露,要不属下立即行动,暗中取了他的小命,也免去了后顾之忧。”
“不可......”云禄深思熟虑道,“我怀疑,江离这小子之所以如此神通广大,是因为他身后有一个隐秘且庞大的势力,这股势力必定超出他爹的奔原军,也超出京郊的铜面军,甚至要超出本殿下......”
“殿下!莫非你是说......他背后的人是......太子?!”
“哼,不管是不是太子,我们都不可轻举妄动,这段日子就收敛一些,多派出些探子暗中观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说完,云禄的视线聚集到了烛火之上,他缓缓服下身子,一口吹灭了微小的火焰,接着他抬起头,眼中千头万绪已然沉淀,留下的,是更加深沉的阴险。
“好了,灯鬼,去把窗户打开吧。”
光照进来的时候,云禄正好烧上了一壶新茶。
“看来......今后的日子......要麻烦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