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宁看到松瑛头上的血,有点恶心,闻到血腥味更想呕吐,但听到松瑛发出小动物受伤一般的呜咽声,终究是不忍心。
她抓住松瑛的肩膀,强行把她晃醒。
“喂!你怎么样!”
松瑛一下子睁开眼睛,如同刚睡醒一般。
“嗯……我睡着了,我头晕晕的……”
“你头被人打了!你还记得谁打了你吗?”
“嗯,记得……”
任晓宁从包里掏出纸巾,帮松瑛擦了擦,发现她额头上的伤口很小,只是头上毛细血管多,才流了很多血,现在血已经基本止住了。
松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却发出了强忍疼痛的“嗞”声。
任晓宁疑惑也伸手摸了摸,发现她后脑有个大包。
“你赶紧找个医院检查下,可别是水肿,到时候就麻烦了。”
松瑛呆滞地点点头。
任晓宁看她一副天然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话根本没用,松瑛总是如此,所有人的话她都温顺地听着,但要全等她消化吸收完,才能决定接受哪些。
我干什么管她,我可不配同情她。
任晓宁撇撇嘴,最后还是把剩下的纸巾丢扔给她。
“你再仔细擦擦吧。真难看!”
松瑛的动作很淡,很轻。就像头上沾了雨水,一点都不脏,和自己完全不同。
那些不利的流言到她身上,都只是让人看到她更多好的地方,我的话不行。我继承了母亲的妩媚和父亲的犀利,这些都是那么的让人厌恶。明明都是被父亲带大,每次媒体采访松瑛时,都把她描述成一个需要人疼爱的孩子,而描述我时,就变成了没人管教的孩子。
任晓宁的自卑情绪又开始翻腾了,她撇了一下嘴就想离开,松瑛却拉住她的胳膊。
“晓宁,我正好要找你。”
松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持,完全没有受伤以后的狼狈,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然,还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你先把头上的伤包一下吧。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给你打得头破血流。”
松瑛头上的血已经完全止住了,但她身上的明黄色的裙装却染上了血点,像是画上去的梅花。
就算如此狼狈,她仍旧很美丽,我怎么也比不上她。
任晓宁的心中流出酸楚。
“只是小伤口,按住就好。再过几个月,最迟明年,我就要去留学,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在留学前处理完。”
“你要去留学?一年内就走?你可真有闲心。”
任晓宁心中再次泛出一阵阵酸,她要是想去,也能到国外找个学上,但是她的成绩,一定比不上松瑛。
“你去学什么?戏剧?导演?”
松瑛摇摇头,“我去读人类学。”
“哈?你读这个干什么?”
“晓宁,你想没想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可没有!你别瞎说!”
当然是因为你优秀,你轻而易举得到了我想要的机会。如果我想要,当然要胜过你!但你又拥有资源……
“你不感觉奇怪吗?《远山》的女二明明是女性角色,却给周民俊来演。很多剧集包括广播剧,本来设定是女性的角色,也会改成男性角色,或者弱化女性角色,从大女主变成大男主。女人成为男人戏中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