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福远山这会儿客气起来,垂头说:“让世子见笑了。因为受伤只能卧床。敬请世子原谅。”
“无妨。”商婳祎倒不讲究这些虚礼,“这儿并非宫中,舅父不必拘束。”
“瞧。”福远山扯起衣裳与被褥说:“这儿也都是齐娘身上流下来的血迹,无法及时更换。世子不会介意吧?”
商婳祎对着不怀好意的询问没有搭理。
刚才她已表明不是在宫中不必被宫规束缚,如果还因为福远山不能行礼、衣裳不整而责罚,那便是出尔反尔了。
红姑见状插话进来,打着笑脸说:
“侯爷说笑。您是何人?咱们大夏国的功臣呐!世子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怎会怪罪面见不够体面呢!”
红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暴露了她的没文化。
这话本是夸人的,但就是让人怎么听怎么隔应。
福远山瞪了她一眼,指着她鼻子开骂:“就是你这老奴成天找齐娘的茬是吧?!”
“哎呀哎呀,侯爷这是误会老奴了,老奴怎么会……”
“啪”!清脆一响,福远山一巴掌甩在了红姑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但让齐妙妙惊了,连商婳祎惊了。最为震惊的是红姑自己。
她没想到跟着商婳祎而来,头一下就被人教训。
她早早被选为商婳祎的贴身宫女,做到了凤阳阁掌事的位置,狐假虎威惯了。
除了真正的主子,其他人她一概不放在眼里。
包括福远山。在她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有封地的侯爷,一个从烽火中退下来的“兵”。
她并未把他当做自己的“上级”,只是表面装着尊卑有别而已。
这下子猛不丁地被打,还是因为福远山为齐妙妙——一个贱婢出头,红姑觉得简直不可理喻!
“侯爷你……老奴……”她老泪纵横,“太过分了!”
服侍了商婳祎超二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说看得起老奴了,最起码不能如同其他小宫女那般说打就打吧?
转身她跑到商婳祎膝前,跪地、痛哭、求公道一整套使出来。
在齐妙妙看来红姑就是典型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奈何她尚未从震惊中明白过来,福远山就一把把榻边的她抱上了身,像刚才一样。
他这举动足够亲密足够震撼,连红姑都停止了哭泣,回头“看热闹。”
福远山说道:“齐娘是本侯爷的女人……”
“才不是!”齐妙妙极力否认,“世子、红姑,您们莫听侯爷的。”
齐妙妙当场拆台。
福远山没法,只能改变口径说:“好吧,齐娘是本侯爷长子长女的母亲,尔等应当对她以礼相待。”
话音未落,又一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