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髻是白宛卿小时候最为流行的发髻,当初就是因为她说自己会梳这个发髻,所以才能留在白宛卿身边伺候的。
白宛卿看着铜镜里的木春,想起了她刚来她身边的时候。
那时她整个人都是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在给白宛卿梳头发的过程中也是谨小慎微,整个过程中手都在抖个不停。
最后梳的自然是松松垮垮的。
秦嬷嬷看了一眼就说不行,要把她打发出去。
然后木春直接就跪着抱住了白宛卿的腿,“小姐,你留下我吧!我能梳好的,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白宛卿看着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木春,开口叫住了秦嬷嬷,“嬷嬷,便留下她吧!”
自打木春进府以后也再没有梳过庆云髻。
一是她觉得没必要人人都梳一样的发髻;二是她怕若是木春再梳不好,真的被秦嬷嬷赶出去。
……
“福晋,您看看行吗?”白宛卿瞥了一眼铜镜中的发髻,竟然和她第一次给自己梳得差不多。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有个疑问,木春,你是真的会梳庆云髻吗?”若说之前是因为紧张,那今日又该作何解释呢?若说她不会,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若是当初就是骗进府来的,那心机得是多么深沉啊!
“福晋,您若是不喜欢,奴婢就重新给您梳一个吧?”
“不用了,就这样吧!”白宛卿拦住了木春想要拆头发的手,“今日闲来无事,正好胭脂也快用完了,我便和你一起去胭脂铺看看吧!”
“福晋,新的胭脂我都已经给您备好了,实在无需劳烦您多走上一趟了。”说着木春转身拿来了一盒胭脂,并不是白宛卿平日里用的,但她也是极为熟悉的。这种胭脂,她上辈子入宫后,在云棠的妆镜前见过多次。
“我今日就想去街上逛逛,买胭脂只不过是顺便的。怎么?难不成你背着我有什么秘密吗?”
白宛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了出来,但是眼睛却是牢牢地盯着木春,心里想着若是她此刻能够将一切全都说出来,那自己是会饶她一命的。
“福晋别说笑了。我怎么会背着福晋有些别的什么呢?”木春立马反驳到,那副样子倒是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没有就好!那咱们走吧!”
“福晋,不带上绣夏吗?”
“不了,今日就咱们两个。也算是我对刚刚冤枉你的补偿吧!”
然后思厚驾着车,带着白宛卿和木春想城南的胭脂铺驰去。
城南的胭脂铺名叫美人醉,是都城之内最大的胭脂铺,各府上千金小姐的胭脂多半都是出自于此。
“呦,木春姑娘,您来了?”店小二老远看见木春,很是热情地迎了上去。
见到木春身后的白宛卿先是短暂地惊诧了一下,“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