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安逸送秦正蓝回了安家老宅,二人进门时院里分外的安静,秦正蓝心里一阵突突,感觉像是丢了什么一样。
安老太爷已经用完了午饭,靠在榻子上闭目休息。魏善为并没有在屋里侍候,二人进了门向安老太爷行了礼。
安老太爷抬眼看了他们一眼。“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安逸恭敬地道:“佑之身子有些不舒服,我想着送他回来歇歇。”
安老太爷只淡淡地说道:“嗯,行吧,明日你也不用来接他了。”
“是。那爷爷我就先回医馆了,一会儿又到看诊的时间了。”看安老太爷点了点头,安逸才回身退了出来。
“外公……”秦正蓝支吾着想打听魏玉堂的事情。
安老太爷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了他。“玉堂他……被你魏伯赶了出去。”
“什么?”秦正蓝惊得就要往外跑。
“你先回来!”安老太爷喝了一声。
秦正蓝顿住脚步。“外公,为何会这样?玉堂哪里错了?”
安老太爷沉声问道:“你不知道他哪里错了?”
秦正蓝心里一颤,缓缓地转过身,跪在安老太爷身前。“外公……玉堂他,他是身不由己。”
安老太爷冷着脸道:“他是拎不清!你魏伯已经被他气病了。”
秦正蓝闭了闭眼,此时他的心里一阵儿一阵儿揪着疼。“外公,玉堂他不是有意的。”
“哦?让他交出断亲文书他倒是不肯,是为何?”安老太爷心里也是怨恨着魏玉堂,这个孩子打小主意就正,犯了轴劲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肯?”秦正蓝闻言也是一愣,随即他往前跪行几步,哀求道:“外公,玉堂去哪儿了?我找他问问,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安老太爷摇摇头。“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
“我去看看魏伯。”秦正蓝站起了身,跑向南院进了魏善为的屋子,一进门的情形吓了他一跳,只见魏善为脸色灰暗地躺倒在床上,床边放着个药碗。
秦正蓝慢慢走到床边,伸过魏善为的胳膊给他把了把脉。魏善为轻轻睁开了眼睛。“小少爷?”
“魏伯,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您这身子骨禁不住。”秦正蓝还是头一回看到魏善为这个样子,眼神里一点儿光彩都没有了。
闻言魏善为老泪纵横。“白眼狼啊,我这十几年竟养了只白眼狼!”
“魏伯,玉堂不是那种人,他是有苦衷的。”秦正蓝虽然看不得魏善为这么难受,但是更不愿意听到他这样说魏玉堂。
“咳,咳,大雪之日我将他抱回来,细细将养,换来的就是他的忘恩负义,咳咳……”魏善为一阵止不住地咳嗽,秦正蓝上前帮他轻轻拍着后背。
“魏伯,您别生气,玉堂他不是不听您的话,他是有苦衷的,您相信我。”秦正蓝看着魏善为的咳嗽声缓了下来又小声问道:“那个……您知道玉堂他去哪儿了吗?”
此话一出,魏善为又粗喘起来,“不知道!他爱去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