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进宫,她都会面临各种刁难。
周辰安深知,以她的能力,即便血洗皇宫都不为过,但她没有,她收敛所有锋芒,咽下所有委屈,什么都不说,这对他而言,才是最要命的!
他哪知,云棠生来便不是会依靠男人的女人。
“怎么,殿下想把我送出去?”云棠眯眼笑道,红.唇被他猛亲过后越发殷红勾人,说着,她主动勾住周辰安脖子,神采奕奕:“要是这样也不错,在王府里,的确太无趣了。”
“想出府?”
“想!”
她本就该是属于林间的鸟儿,不喜束缚。
很久以前,周辰安就听她这般说过了。
“从明日起,跟随本王出政!”
“嗯?”云棠还没来得及高兴,已经被这则消息震惊到了。
“怎么?棠儿不愿意?”
“太子左右随政不该是心腹么,怎么会是我?”
他的声音轻轻拂过云棠耳蜗:“有些事,本王的确需要棠儿出手相助,就看棠儿愿不愿意。”
“只要不是整日窝在这王府中,我自然愿意。”
“好!”周辰安勾唇一笑,迅速将云棠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到了这时候,云棠才失去了一直以来的镇定:“干什么?”
她被轻轻放在床上,周辰安开始脱下外衣,在她警惕的眼神下,戏谑一笑:“回院子太麻烦,本王今夜借宿柒苑。”
仔细想想,他们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开玩笑了,各自心事都愈发重了。
“不早说。”云棠白了他一眼,将放在床榻内角的一床被子丢在地上:“辛苦殿下了,床小,容不得二人。”
“棠儿这么狠心?”
她将床幔放下,躺了下去:“晚安了,殿下。”
周辰安将被子铺在地上,躺了下去,幽深的目光紧盯着正上方,始终没闭眼。
许久过去,床榻上传来翻身声,他这才把眸子闭上。
“睡着了么?”床幔动了动。
他本想应声,却没说话,想听听她会不会再说什么。
“睡得可真快。”
云棠蹑手蹑脚下了床,为了不发出声音,没穿鞋子,走到了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床较厚的被子出来,轻轻盖在周辰安身上,低声呢喃:“如果你不是皇子,不会成为太子,也不会是皇帝,我或许能更放心的去喜欢你,周辰安……你为我做的足够多了,这辈子只娶我一人的事我不敢去奢求,只愿未来一切都不会有变数!”
她前世闲暇时翻阅过许多史册,其中不乏有过对帝王感情的记载,不论是最初多相爱,那些皇后或是妃子,都沦为了帝王的利用工具,失去价值后待在冰冷的宫殿中被禁闭到死。
她有自己的私心,不愿成为鸟笼中的金丝雀,她想让周辰安从现在就切切实实的明白这一点。
“什么变数?”周辰安眸子蓦地睁开,抬手将她拉过来。
云棠本要起身回床上,身子忽然不受控的前倾,整个人趴在了周辰安身上。
天冷。
他大手一抬,将被子掀起,把她笼罩了进来。
在他怀里,很暖。
云棠怒视着他:“你怎么没睡着?”
“要是睡着了,岂不是要错过棠儿心里话?”
“骗子!我要回去睡觉了。撒手!”
心里话被他听到,对云棠来说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说说倒也没什么,被当事人听了去,总感觉有些丢脸。
她活了两辈子,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本王冷。”他紧搂着不撒手,虽然抱得紧,却小心规避着她的伤口:“棠儿陪本王一起睡。”
她又气又想笑,又挣扎不出去,只能选择摆烂,也不挣扎了,反正他怀里很暖,比床上睡着舒服的多,干脆也不客气了,就抱着他,像是抱着个大型人偶似的。
只是她躺在周辰安身上,两人一上一下,睡姿有些奇怪,他一开口,炽热的气息洒在云棠侧脸:“要这么睡么?”
“那不然呢?你又不肯松手。”她凶道。
刚说完,他大手一动,将她放进了怀里,侧过身,紧紧搂着,“这样睡着,更舒服。”
她挪了挪,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睡觉。”
“晚安是什么意思?”
云棠将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思索了一下才回答他:“晚安就是晚上安康的意思,一般是睡觉前的问候。”
“好,晚安。”
翌日。
一丝冷风从身侧掀过,熟睡中的云棠意识逐渐苏醒,眸子微睁,却见是周辰安将她送回了床上,已经穿戴整齐,正要离开。
“主子。”
房间外传来青羽的声音。
他踏步离开,脚步特意放轻,避免吵到她。
在房门关上后,云棠便也迅速下床去拿衣服,昨日周辰安说的那些她可不是当做玩笑话的,她从今日起不打算只待在王府里,与他一同每天同出同归至少不用面对宫中传召,倒也不错。
才翻出一身青色便装,她便听到房间外青羽的声音尤为清晰:“属下经过这两日的暗中追踪,发现他最常去的地方有些出乎意料,竟然是黑市!而且黑市的人对他都格外忌惮,可属下暗中对黑市商贩探查消息时,却无一人敢说,他身份或许并不简单!”
紧接着是两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云棠迅速换好了衣服,重新束发,走出了房间,周辰南与青羽一路纵马朝黑市而去,她便用轻功在暗中隐匿跟随。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要周辰安派青羽暗中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