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备马车,去国子监!”
“是!”
……
翌日。
天上下着淅沥小雨,云棠用过早膳后,便准备好了易容乔装的用具,准备出府。
刚把院子的门给拉开,迎面撞上青羽。
青羽惶恐的赶忙后退了两步,俯身抱拳:“参见太子妃。”
“这把慌张做什么?出事了?”一边说着,她将手中拎着的东西背到了身后去。
青羽摇了摇头:“是殿下请太子妃一同前去国子监。”
“现在?”
“嗯,事发突然,太子妃不是说在王府比较闷吗?昨日没问,太子妃也跟上去了,所以主子让属下今日过来请您一同。”
“今日时间上有些不凑巧,我现在有一点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
“呃……”青羽没想到她会拒绝,差点反应不过来,回过神后又连忙道:“属下明白。”
接着转身便要走。
云棠下意识将他唤住:“等等,殿下怎么想到去国子监了?”
“这……”青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殿下说此行目的需要保密,却又要太子妃同行,究竟该不该讲实话,他一时间纠结不清楚。
“罢了,你随他去吧。”
“是。”
青羽这才转身离开。
府门口,周辰安听到急促脚步声传来,将车帘掀开,却只见青羽一人,顿然挑起剑眉;“她人呢?还未醒?”
青羽一声苦笑:“太子妃不凑巧,今早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说不能陪同前往国子监。”
“她有事处理?什么事?”
“这……”青羽汗颜,这两位主子怕不是心有灵犀,怎么都那般好奇对方的行动目的。
“不知道?”周辰安分析了他的神色。
“属下……没敢问!”
“走。”他没再多言,将车帘放下,沉着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接着,低奢马车便从太子府门口缓缓离去。
隔了一会儿,云棠才从府中出来,一个跃身,消失在天地间。
盛京城,东街繁华区域,鬼医堂分堂。
女子尖锐的声音从中传来:“我说的话有错吗?主子已经来盛京城有些时日了,却对堂内事务不闻不问,他眼里当真还有鬼医堂的存在吗?要我说,现在既然副堂主回来了,我们大家干脆举荐副堂主为总堂主罢了!”
一名年长的老医士当即出言反驳:“候医士,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陷入误医风波,险些被问斩,是堂主帮了你,不然你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堂主当年救了我的确没错,但这三年来,我为鬼医堂矜矜业业付出那么多,恩情也还的差不多了!”
“哦?还的差不多了?鬼医堂莫非是容不下候医士了?”冷漠如冰般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齐聚一堂的众人本还在争辩着,听到这声音,立马安静了下来,也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喊了声:“堂主回来了!”
此话一落,候医士的脸颊瞬间苍白如纸。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所有人视线投向门口,只见一身黑色便衣的鬼月抬步跨入门内,如刀芒般的锐利眼神从在场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旋即皱眉。
竟不见秋殇?
便是因为一直得不到秋殇的回复,她才易容,打算亲自以鬼月的身份回来看看,如今没看到秋殇,她心中疑虑更甚。
“堂……堂主……”候医士反应过来赶忙抱拳弯身。
云棠负手大步逼近,步伐与仪态完全就是一名翩翩公子,全然看不出她是女子。
待行至候医士跟前,她猩红的唇轻轻一勾:“怕什么?方才你气焰挺足。”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许久未见堂主回来,心中有些……”
“有些什么?不满?”
侯大夫不敢再说话,赶紧弯膝跪了下去。
云棠没打算放过她,微微俯身,讥冷声接踵而至:“我让你跪了?”
“属下有错,该跪!”
但很快就有人出面为她求情:“堂主,您最近这段时间没露面,大家都以为您不管堂内事务了,所以候医士才有些口不择言,请您赎罪。”
云棠神色仍旧冷漠,腰杆挺得笔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压抑:“鬼医堂设有七十二分堂,京中分堂最属我看中,也正因如此,才放心将事务全权交给尔等打理,如今这鬼医堂莫非我不在便运转不了?若是这般,要你们何用?”
平淡又充满威慑性的话语传入每个人耳间,一些遭受不住的医士已经跟着下跪了,却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