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见她信誓旦旦,便不再提醒。
而另外一头,远离了人群后,潘大成便迫不及待道:“胡老板,我都已经按照你所说的把人带过来了,现在你总该把我儿子给放了吧。”
胡三省肥肉狞挤成了一坨一坨的,眯着的细眼挤出两道瘆人的光:“着什么急,马上你就能见到他了。”
马上?
潘大成余光打量着四周,这一片可都当属三娘的地儿,胡三省难不成是把人给藏到这里来了?
胡三省手里面的佛珠转个不停,意味深长地说:“这边的风景虽然好,但处处都是陷阱,潘老板可一定要跟紧我的脚步,免得到时候落进陷阱里,把自己的命都给丢了。”
潘大成收回了视线,道:“我只是在想胡老板好算计,今天请了三娘这尊大佛出来,可就算顾老板曾经得罪过你,你和一个丫头,计较这么多,未免太没有容人之量。”
胡三省却忽地停下脚步,抚掌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你说的没错,这死丫头虽然碍眼,但如果是我自己,也用不着出这种方式,可惜,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潘大成追问:“谁?”
胡三省却突然哼起了小曲儿,不再搭理他的话,一路往前而去。
潘大成沉着脸跟在他身后,藏在衣袖中的手指轻轻地摩挲,一缕褐色的粉末随风飘散在空中。
微风裹挟着淡淡的香味,一路往右边回廊而去。
顾玉竹在靠近最角落的墙面时,闻到了那股熟悉而简单的香味。
她侧头斜看着身后如跗骨之疽的人,“怎么,你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坑里了?”
管事赔笑道:“顾老板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担心顾老板出事。”
顾玉竹喉咙里溢出一声呵笑,颇为讽刺,“看来你们这个六博书院里并不怎么安全,茅房这种地方都容易出事,不如这样吧,你先进去检查。”
管事笑容僵滞,如提线木偶,“顾老板,这不好吧,这里是夫人小姐们的地儿……”
“那有什么,如今这外头是挂着没人的牌子,只要你我不说出去,自然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顾玉竹退到后面,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推。
那些柔弱无骨的手持仿佛蕴含了巨大的力道,管事一个不查,往前扑腾着,整个人便贴在了茅房的门上。
三步之外,匆匆而来的女子双手捂着唇尖叫,“臭流氓!”
顾玉竹眉头跳了跳,啧,这不就巧了么。
管事慌张地从门上把自己撕下来,踉跄站好,张口结舌,“我并非……我是这里的管事……”
“管事?好啊,原来你们六博书院竟然还监守自盗。”女子闻言越发生气。
管事看自己越描越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将目光对向了始作俑者,“顾老板,难道您就在一边看着?”
顾玉竹蹙着眉,道:“那个,可是,一开始不是你告诉我说这里头危险得很,我心中害怕,才让你替我检查一下,可我也不曾想你就这样贴着门,这,这……万一里头有人,那岂不是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她一脸痛心地看着管事,满脸都写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