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他们就听到那清冷的声音说:“既然觉得看守牢房辛苦,日后便也不必来了,衙门里的职位,能者居之。”
轰隆一下,几人的耳朵边仿佛炸开了一道惊雷。
几个狱卒懵了。
这,这不就是要让他们滚蛋的意思?
那怎么能行!县衙的差事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当了官差,狱卒,那就和普通的平头老百姓有了本质上的差别。
几人激动得涨红了脸,鼓瞪的双眼内,眼珠子几乎要滚落出来,此起彼伏的都是求饶声。
“大人,我们今日虽然犯了错,但平日里也是尽心尽力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这样对我们。”
“大人,您这样会叫手底下的人寒了心的。”
几人磕着头,怎么也不肯离开,甚至还不约而同地散开了些,拦住了顾玉竹和宋成业的去路。
顾玉竹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仿佛将他们团团围住,眼中凝结了一片化不开的霜。
这是打算逼迫他们妥协?
可她偏偏不吃这一套。
她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直接从空间中取出了几枚铜板,直接朝着几人打过去。
身旁的人似乎与她心有灵犀,在铜板飞出去的那瞬间,顾玉竹还眼尖地看见了几枚银色的碎银子。
裹挟着巨大力道的铜板和碎银子打在人的身上,发出“砰”“砰”的闷响,痛得几个狱卒嗷嗷直叫,抱头鼠窜。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几人痛呼求饶。
宋成业看这些跳梁小丑的目光就宛如在看几只热锅上蹦跶的蝼蚁,“再留在此处胡搅蛮缠者,下入大牢。”
几个狱卒背后一激灵,丝毫不怀疑宋成业的话。
在这位新任县令上任的几个月内,他们已经见识过对方的言出必行,以及锱铢必较。
几人不敢再留在此处,屁滚尿流,惶恐不已地跑了。
这群人已跑,顾玉竹紧绷的肩膀才松懈下来,不满道:“他们犯了错,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也太便宜他们了。”
齐巧就算了,那女人就算被放走,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另外两个,却是杀人犯。
宋成业抬手碰着碰着顾玉竹泛着红意的眼角,“气哭了?”
顾玉竹咬着后牙槽:“你才气哭了,你全家都气哭了。”
她这就只是单纯的生气,并不想哭。
宋成业嗯了一声,顺着她的话道:“你说得对。”
可这话在顾玉竹的耳朵里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她眯起眼睛,心想,这家伙的全家里不就有自己吗?
感情这是在玩话术呢!
“你……”她咬咬牙,想回嘴,但长久的相处经验下来让她明白,和这家伙斗嘴的,没几个能赢的。
越想越气,她腮帮子都不自觉地鼓了起来,像一只愤怒的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