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玉竹来到这里还听闻过一个传言。
老鼠路过县衙,都得被扒上一层皮,可见前面一个,贪到了什么程度。
但她却由此萌生了一肚子的疑惑。
回到家里以后,顾玉竹终于忍不住了,奇怪地问宋成业,“我记得,在县衙的记录上有说,之前的那个狗官落马后,从他家里面倒是翻出了许多的东西,金银共万两,对吧?”
“是又如何?”宋成业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看他走来走去,“你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顾玉竹摸着下巴分析。
“正阳县的百姓穷,那狗官却集整个县城的财富,怎么说,也不只有一万两银子吧。”
这太少了。
少得不合常理。
穷人和富人之间是有一道天堑的,寻常人家只觉得万两银子便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可对于有钱人来说,那也是挥挥手就能散出去的九牛一毛。
整个正阳县的钱啊,怎么可能会这么少。
顾玉竹进入了沉思。
宋成业问:“你想到了什么?”
顾玉竹下意识地回答:“我在想,剩下的钱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是拿去孝敬了别人,还是吞进了肚子里?”
她想得沉迷,本来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的宋成业也不得不陪着她一起分析。
“如果是拿去孝敬别人,那他就不会死了。”
上一任的县令,是被斩首的。
临安城郡守亲自监守行刑。
就在他们到达临安城时。
“那万一是他背后的人翻脸无情呢?”顾玉竹又提出了一个假设。
宋成业默了默:“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顾玉竹打了个响指:“所以一切只基于我们的猜测,若是有机会能够见到临安城的郡守,倒是可以试探一二。”
但这也只是想想。
临安城下一共有好几个县,那位高高在上的郡守,不大会可能关注他们。
毕竟,正阳县可是个穷乡僻壤啊。
但,打脸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翌日。
阴雨绵绵,顾玉竹带着三只小奶包视察学堂。
学堂的地基打好,大体结构也已经搭好,依稀能辨别出日后的宏伟。
侯秀才站在一边,替她撑着伞汇报:“夫人上次提醒我的,那些柱子,我随时都观察着,料子用的都是好东西,夫人可以放心。”
几人正好进了屋子。
顾玉竹抬手摸了一把支撑横梁的柱子,一手的潮湿。
她又抬手弹了弹。
咔嚓,咔嚓。
古怪的声音在几人的耳朵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