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之中。
“居然也褪色了。”
“天呐,该不会这些都有问题吧?”
其余买了蜀锦的几位老板也坐不住了,纷纷将手里的蜀锦用水打湿后一一展开来看。
而毫不例外的是这些蜀锦都退去了颜色,变得花一团白一团,极为难看。
“哟,看来这是老天爷都是长眼睛的,偷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顾玉竹在后面笑盈盈的说着。
她没刻意提高声音,但也没刻意掩饰声音,却也直接传到了姜丞铭的耳朵里去。
姜丞铭目眦欲裂,双眼赤红地看得过来,“是你对不对?是你在我这批布料上动了手脚!”
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厉声道:“肯定是你们,你们,你们用的手段……”
“姜老板这话可真有意思,你说我们用了手段,那我们又用了什么手段呢?”顾玉竹认准了他不知道这东西。
毕竟这玩意可是她从漂白粉里提取出来的,比漂白粉还厉害些。
古代哪里有漂白粉一说呢。
姜丞铭果然说不出来原因,只是气喘如牛,胸膛起起伏伏,目光恨不得在顾玉竹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顾玉竹丝毫不虚,朝着他露齿一笑,“我看是老天爷开眼了,毕竟偷了人家的东西,又正大光明的摆到台面上来,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姜丞铭眼前一黑,往后踉跄了两步。
“爹。”姜茯苓着急的扶住自己父亲,她年轻,也更加沉不住气,便胡搅蛮缠的呵斥,“如果不是你动的手脚,那你们彩云布庄和我们姜家本来交恶,你为何会来?”
顾玉竹听到这问话,有一瞬间的诧异,但随即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了。
好家伙,她这还没说,就有人给她抛了根杆子。
看见她的笑容,不知怎的,姜丞铭心中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想让姜茯苓阻止顾玉竹,让她不要说话,可却晚了一步。
“自然是因为你的事情。”顾玉竹朝她微微一笑,言辞却犀利到可怕,“姜老爷,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为了一个和你们家没有定亲,来往也不是密切的状元郎,把我妹妹拦在了大路上,还朝着我妹妹挥鞭子,简直是有辱门风!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的。”
姜丞铭先是一愣,随后不敢置信地扭头瞪着自己女儿。
姜茯苓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起来,“你,你胡说八道!”
顾玉竹懒得和她争论,继续说:“你女儿恨嫁,我妹妹却不恨嫁,且不说当今状元郎是我们家的朋友,待我妹妹如亲妹子一般,就算没什么关系,也轮不到你女儿来插手。”
“若再有下一次,你教不好这个女儿,就别怪我当街撕了她的脸。”她猛然一抬头,目光犹如刀子嗖的朝着姜茯苓射了过去。
“啊!”姜茯苓就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哪里经受得起她这样恐吓,当即吓得倒退了一步,藏在了自己父亲身后。
而这番所作所为,也正好坐实了顾玉竹话的真实性。
姜丞铭能够感受到,现场人那微妙的目光,仿佛每个人都在诧异,他怎么有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这对爱面子的姜丞铭来说,简直就是把他扒光了丢在大马路上,任人观赏。
他又气又恨,怒上心头,一巴掌甩开了姜茯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给我滚回去。”
“啪”的一下,巴掌重重的落在姜茯苓的脸上。
那样大的力道,差点把她打倒在地。
她捂着脸,哽咽道:“爹……”
“还不赶紧滚!”姜丞铭气急败坏的朝她吼。
姜茯苓浑身一哆嗦,哭着跑了。
众人吃了好大一口瓜,简直都快给顾玉竹竖大拇指了。
杀人又诛心,今天最大的赢家分明就是彩云布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