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郡主被打得脑袋往旁边一歪,嘴角甚至沁出了一丝血迹。
诰命们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巴掌也太狠了。
长孙灵玉恶狠狠地朝她挥着拳头,“坏女人,你再敢骂我们家宝……小竹,我就打死你。”
常溪郡主惶恐地往后瑟缩,她实在被打怕了,狼狈地尖叫:“快,快把她拦住。”
诰命们这才如梦初醒地去拦在二人中间。
“公主殿下手下留情。”
“公主万万不可再打了啊。”
但其实也用不着她们,顾玉竹知道适可而止,便抓着长孙灵玉退后了两步,并没有再让她打第二下。
一群夫人们将躺在地上的常溪郡主扶了起来,待看清楚她脸上的伤痕后,禁不住“嘶嘶”地倒抽冷气。
要不是这一身衣服,她们还真不一定能认出眼前人的身份。
常溪郡主捂着脸,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长孙灵玉和顾玉竹二人,“你们给本郡主等着!”
说着,大概是怕长孙灵玉再动手,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往云水殿的大殿里而去。
有人立刻意识到,她这或许是想去告状。
秦大夫人正好也在这群人中,她渐渐地慢下脚步,最后与顾玉竹并肩而行,着急地提醒:“玉竹,你可先别进去,今日这事情怕是没这么容易了结了,这大殿内,平南王妃还在那坐着呢,若是让她得知,她女儿被打成这样……”
“是我打的。”长孙灵拍着胸脯振振有词,“我不怕她,阿娘说谁敢欺负我,皇帝舅舅就收拾她。”
秦大夫人看她条理清楚,口齿清晰,一点儿也不像傻了的模样,心里头很是吃惊。
这位该不会是在装傻吧?
若真是如此,那常溪郡主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但如今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公主殿下,您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她们不敢对您如何,可玉竹还在旁边呢,只怕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和几位夫人来得晚,并没有看见顾玉竹也在暗中下了黑手。
“南平王妃将自己这个女儿当做一眼珠子般的疼爱,常溪郡主被打成这样,南平王妃虽然对公主您做不了什么,可柿子挑软的捡,况且那常溪郡主方才明显也把玉竹给记挂在了心上,只怕会……”
她这提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得大殿内传来一声怒喝:“还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吏部侍郎的夫人,竟然敢压着我的女儿打,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大夫人听见这声音,眼皮子一跳,扯着顾玉竹的胳膊,苦笑连连。
她这还真说中了。
“小竹别怕。”长孙灵玉张开双手就像老母鸡护犊子似的,叫顾玉竹护在自己身后,“我保护你,谁敢来,我就揍他。”
“和宁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风,堂堂一个长辈,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自己的晚辈,我倒是想问问文乐公主,是怎么教导你的。”
一群穿着夫人们簇拥着一位穿着紫色华服,衣服上绣着飞鸾的,雍容华贵的妇人从云水殿内走了出来。
对方的身边还跟着捂着脸颊的常溪郡主。
妇人凌厉的目光越过长孙灵玉,落在了顾玉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