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任由他就打量自己。
“夫人今日救了我和我娘,我相信夫人是个好人。”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决定如实告知。
“其实这施针的手法,是我父亲教给我的,我父亲曾经一再告诫给我,这种手法不可随便向外人展示,尤其是京城中的那些大夫,是万万不能叫他们看见的,否则恐会引来杀身之祸。”
其实他也很少给村民们施针。
并且每一次给他们开了药,或者是扎了针之后,都会叮嘱他们,不要向外传,说是自己怕名声闹大了,会被有心人举报,无证行医,抓去蹲牢房。
早在他父亲那时候,村民就被再三叮嘱过,再加上怕村子里这不收钱的赤脚大夫没了,因此一个个对外都是缄口不言,才把这秘密守了这么久。
如今被顾玉竹识破,将实话告知出去,他也是带了一番破釜沉舟的决心。
顾玉竹听他这么一说,越发觉得他们有可能是当初容家的后代,“我听你母亲叫你容儿,你可是姓容?”
少年摇摇头:“我姓白,叫做白容,并非姓容。”
顾玉竹皱了皱眉:“白?那你父亲呢,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父亲叫我做白黎。”
“白黎?”顾玉竹若有所思。
母亲曾经留下的那封书信中写到过,和她一同逃难,却在中途失散的容家小少爷就叫做容黎,对方化名白黎,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于是她又追问:“那你父亲如今在哪?”
提起这事,母子二人眼神就黯淡了下去。
妇人偷偷摸摸地抹着眼泪,白容的眼睛也微微泛着红,“我父亲曾经进山替我母亲采药治病,就再也没回来过,有进山的猎户曾说在我父亲采药的区域看见过鲜血,觉得我父亲可能是被野兽攻击,凶多吉少了。”
但有一点他不曾说,就是他总是觉得,他父亲还活着。
“这,这……”顾玉竹他如此说,又是惊讶,又是惋惜。
她接手了这具身体,心里头也对那位母亲多了些别样的亲情,得知了她的遗嘱后,也想替她找到容家的人好好安置。
但现在,若真如白容所说,他父亲已经死了,那自己无法判断,白容究竟是不是当初的容家后代。
沉思良久,顾玉竹只好暂且放下这件事情,叹息道:“既然山里头采药不安全,那你只需替我拿些种子洒在山林的外围就是。”
白容怕她不给自己这个机会,连忙道:“夫人请放心,我心头都是有数的,深山老林我从不会去,都是在外围安全的地带行走。”
顾玉竹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带着家人离开。
“姐姐是猜测那个白荣是曾经容家的后人,容黎的儿子?”等上了马车,顾嫣便忍不住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