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几十年前，你即使杀了人我也会奋力保你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更不会让你踏上这条血腥残忍的不归路！”他的话音一顿，冷漠无情的看着阿龙“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你手上沾染的早已不只有恶魔的鲜血，还有无数和曾经的你一样无辜人的鲜血！”

“我如果轻易放了你，又和当年那些为了钱就弃你于不顾的警察有什么区别？”

阿龙忽然整个人一怔，傻愣愣的看向了陆辞。

是啊，当年他有多痛恨那些不干人事的警察他是知道的！

他恨不得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巴不得他们全都下阿鼻地狱被狠狠地折磨！

因为他们是伪善者，他们也是恶魔中的一员！

“如果当年，我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阿龙颤着声哽咽道“或者说，是和你一样真正正义的人！”

陆辞不再说话，阿龙也无力的垂下头颅，双手捂着脸，痛哭出声！

如果当年他遇到的人是一个真正为人民着想的人。

如果当年他遇到的人是不会为了钱财而背弃自己良心的人。

那么如今的他，会不会大不一样？

但可惜的是，从来都没有如果……

陆辞心知他难受，如今的阿龙，才是真正的他吧。

他也曾深陷在深渊里渴望被人拯救，可是没有人来拯救他，反而还要把他往深渊里越推越深，直至看不到一丝的光……

阿龙哭了好久好久，哭到嗓音沙哑，哭到眼睛红肿。

哭完之后，他并不觉得丢脸，淡定的擦了把眼泪，哽咽着深呼了一口气，缓了缓气息，他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那我就直问了。”陆辞说着坐直身，从兜里拿出白桃桃提前给他准备好的纸巾，递给了阿龙。

看着眼前洁白的纸巾，阿龙怔住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刚消退不少的红肿眼眶，又渐渐泛起了红。

颤着双手接过，他低声对陆辞道“谢谢。”

这话一出口，不仅陆辞挑眉讶异，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有多久了？他都没有说过这两个字？

因为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生命当中就没了这个美好善意的词，除了打打杀杀，就是满口的脏话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