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宁收起笑意,正色道。
“你们不跟我计较,我倒要和你们计较计较!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辛雪栀是喝我的药小产的?”
薛怀景还没说话,跟来看热闹的兰芷马上跳出来。
“大小姐还要狡辩!二小姐喝了你的药,当夜便腹痛难忍产下死胎,并且还是个男婴呢!大小姐你好狠的心!”
辛柚宁听闻,突然笑起来。
薛怀景勃然大怒。
“你笑什么!你这恶毒的女人,害了我儿子的命,还笑得出来!”
他一把揪住辛柚宁前襟,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辛柚宁丝毫不惧,笑意里满是嘲讽。
“笑什么?当然是笑你蠢啊!婴儿三个月方能成型看出性别,而辛雪栀一个月前才过门,薛怀景,感情这不是你的种啊?”
“满口妄言!”
“我有没有妄言,你去街上随便找个大夫问问不就知道了?”
薛怀景愣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冰冷的目光射向兰芷。
兰芷满头冷汗。
当初薛怀景不肯忤逆安平侯,迟迟下不了决心娶辛雪栀,她一时着急,才给他下了迷情香。
俩人有了肌肤之亲后,辛雪栀又谎称自己怀孕,让薛怀景不得不立刻娶她过门。
她让兰芷从外头买了个死胎,设计成小产,为自己解围的同时,还嫁祸给辛柚宁,本是一箭双雕之举。
至于找个男胎,只是觉得侯门重视子嗣,薛怀景必然更恨辛柚宁。
谁知主仆俩都没有医学常识,竟被辛柚宁抓到致命漏洞。
只要找个大夫来,谎言便不攻自破。
兰芷只得咬牙,扑通跪地。
“小侯爷,是我撒了谎,那胎儿确实还未成型,我、我这么说,只是希望您能多怜惜我家小姐几分,请小侯爷宽恕兰芷一片苦心吧……”
辛柚宁把玩着药锄,紧追不放。
“是撒谎,还是别的什么,挖出来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反正还没几天……”
挖出来验证,就只有两种可能。
“胎儿要是未成型,便责罚兰芷撒谎之罪,胎儿若成型了呢,啧啧,那夫君头上恐怕有点绿了。”
兰芷面色惨白,磕头不止。
“小侯爷,不能那么做,那等于是拿刀在剜我们小姐的心啊!”
薛怀景面色难看。
那一夜,辛雪栀的处子之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当然知道辛雪栀没有对他不忠,至于别的那些……他也不想继续追究了。
他无视了辛柚宁的建议,挥手。
“把兰芷拉下去,仗责五十。”
辛柚宁冷笑。
行吧,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但如果还敢诬赖说她下药,要烧她药圃什么的,就别怪她自己动手去掘薛怀景“儿子”的坟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薛怀景只觉疲惫,他感觉今晚的辛柚宁非常陌生。
往日她看到他,还没开口说话,脸就先红了。
那双闪躲的眼睛中,总是蓄满卑微爱意。
现如今,辛柚宁直视着他,眼眸澄澈冰冷,含着微微的讽笑。
看着辛柚宁头也不回的背影,薛怀景竟生出几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