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没有变,凭借医者本能,辛柚宁看一个人认的先是骨相,双胞胎就是长得一模一样,骨相也有区别。
眼前人和北黎王骨相一致,抛开双双身穿的可能,便是两人还在大乾。而方才辛柚宁透过窗户,看到其中一个船屋上绘着一副图腾,正是任平九曲岛老巢的匪标。
北黎王南巡目的之一便是剿匪,莫非他拉自己下水顺流而下,就是起了潜入敌人内部玩无间道的心思?
哪知晏夙离非但没有撕下伪装的迹象,反而眼神越发迷茫。
“娘子你说什么?我是九曲岛晏水根啊,你是我从海中捞出来的仙女,是上天赐给我的新娘,我们还有一个儿子,叫花仔……”
说完了,像复读机般又重复了一遍,直到辛柚宁制止,晏夙离才闭嘴。
她再迟钝也琢磨出不对劲来,晏夙离这样子,状若傀儡像被人施法迷了心智丢了魂。
用现代医学的解释,就是被催眠了。
任平对她撒了谎,九曲岛哪里做的是劫富济贫的侠盗买卖,分明暗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辛柚宁心态很好,既然已经和奸王打包双双落难,既来之则安之,寻机会回沛阳就是。
被催眠的奸王很是贤惠,辛柚宁在船屋无所事事的一下午,他已经扫了三回地,整理了房间,煮了晚饭,顺便把辛柚宁裂开的外袍也缝补了一番。
辛柚宁冷眼看他,针脚整整齐齐,奸王竟如此男德,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吃过晚饭,辛柚宁躺在床上挺尸,用行动逃避洗碗;斜眼一看,奸王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拿起脏碗出去了,走之前还期期艾艾问她要不要沐浴,他去烧水。
见辛柚宁不理他,奸王脸上的哀怨都要溢出来。
辛柚宁故意视而不见,反正她才“私奔”失败,渣一点才正常。
便宜儿子花仔自白日那场哭嚎,一整天跑得无影无踪,晚饭也没回来吃。
这岛屿处处透着古怪,辛柚宁翻箱倒柜一阵,总算在边角找到了几根缝衣针。
大人不好控制,或者先把花仔寻回来,催眠她不懂,但扎穴致人昏睡的本事她还掌握,若得手,或许能从花仔口中问出什么……
才走出船屋,咸湿的海风吹散辛柚宁一身黏腻,张婶的船屋就在她隔壁,见到她立时热情打招呼。
“晏娘子,这是要去哪啊?”
本着多说多错,辛柚宁依旧沉默,张婶又是自来熟上前。
“还想着私奔啊?女人啊,没生孩子就心不定,你再给晏相公生个孩子,就发现日子啊跟谁都是一样过,再说晏相公多好看的一张脸啊,跟了他不吃亏!”
真是逻辑感人,辛柚宁四处张望,这一看让她越发疑窦丛生。四周探头出来看热闹的妇人,竟十之五六都大着肚子,其中还有满头白发的老妪,怎么看怎么诡异。
张婶恍若未察,笑指前方。
“晏相公回来了!”
看到辛柚宁,晏夙离局促地抱着碗。
“娘子,我现在就去烧水!”
“天气这么热,烧什么水,直接去海边吧。”
张婶闻言,露出个暧昧的笑,辛柚宁起先还不懂她笑中的意思,到了海边,只想呼唤上帝。
那是一副怎样的场景,估计船屋中所有男女都出动了,男男女女白花花一片彼此交缠,竟是集体上演阴阳大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