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云如何听不出辛柚宁的讽刺,表情有几分难堪,强行辩解道。
“我和表哥青梅竹马,与他院子里的人自然也是熟识的,此刻表哥不在,她自然只能求助于我,老太君,我看奉雪平时也是个正经人,说不定是被赵安强迫,大过年的要不还是……”
燕老太君一跺龙头拐杖,直接打断了姜落云的求情。
“我们大族人家,最忌讳这些败坏门风的丑事,把这对狗男女拉出府去杖毙!以儆效尤,今后要是再有这种丧德行的狗奴才,我定也是一个不饶!”
偷情虽是大错,可罪不至死,何况还在年节中,居然就这样要了两条人命。
姜落云脸色白了白,目光投向楼下,被拖走还叫着她名字的奉雪,藏在袖里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燕老太君可不糊涂,没有继续把奉雪押上来拷问,是看在她姜落云是准孙媳妇的份上,给她留几分面子。
奉雪和赵安这两条人命,就是在敲打她,今后少在背后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温舒,彩云轩太挤了,你收拾收拾,今晚就搬到春福楼来住,今后老婆子也算有个说话的伴。”
温舒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些亲戚家的女孩子,可没有谁能享受这份殊荣。
经过今晚,她也看出姜落云这是要置她于死地了,哪里还敢和对方同住一个屋檐。
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温舒忙福身道谢。
辛柚宁却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明明温舒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姜落云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燕老太君抬举温舒,只是一种变相补偿。
不愧是端水大师。
“行了,还看什么焰火,都散了吧!”
燕老太君疲惫地扶着嬷嬷的手离开了,姜落云心惊胆战,连忙紧随其后,今天的事情过后,她应该能消停一段日子了。
见众人都走了,温舒这才扑通一声,给辛柚宁跪了下来。
“柚宁姐姐,这是你第二次救了我的命,妹妹是个糊涂人,若是你不嫌弃,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辛柚宁最受不了这一套,连忙把她扶起来。
“女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双亲,知道不?你要认我当姐姐,先把这个软骨头没主见的毛病治好再说!”
温舒笑着拭泪,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辛柚宁。
“这块玉玦,应该是奉雪从二爷房里偷的,烦请姐姐……悄悄帮我放回原处,我实在是没有脸见二爷。”
要不是温舒起了别样的心思,也不会被奉雪诱骗到此,辛柚宁接过来,试探地问。
“你对燕璃……”
“没有!真的一点也没有!都是家里逼的,但凡表哥还在,我们家就还过得去,我也不必如此……”
温舒说到此处,声音又有些哽咽。
辛柚宁叹了口气,心生恻隐。
古代的女人,多数只能靠婚姻改变命运,丁香有一技之长,又能遇上自己的伯乐,尚且可以独立谋生,可要求温舒也如此,显然不现实。
温舒是晏夙离的表妹,看在晏夙离的份上,辛柚宁也无法坐视不管。
“你家里有困难,只管向我开口,姐姐别的没有,钱还是不缺的。”
虽然她和晏夙离的关系建立在欺骗之上,可晏夙离还是给她留了绸缎铺子和宅子,那可是一笔可观的资产。
用晏夙离的钱接济温家,算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