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座下是中空的侧板,我按照你大哥指的路出地府,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会藏在何处我不知道。姜落云没有得手,便只剩韩溪竹了,你要赶在你大哥被发现之前稳住局势,并找到他。”
“你竟然让我大哥一个人走?那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燕璃,你也知道他是你大哥,是郡公府继承人,怎么,难道在你心中,燕瑛就如此不堪,连在自己家中保全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眼见燕璃气怒打马而去,飞鸾看向辛柚宁的目光透着钦佩。表面上辛柚宁带着燕瑛出府,哪知半道上却劝说燕瑛藏在府中。
“狡兔三窟,大爷自小在府中长大,定也有旁人不知道的秘处。我会尽力为大爷引开旁人,大爷自个儿冷静冷静。”
“怎么,你不能带我全身而退?”
“自然,我只有这么几个人,况且和你非亲非故,为你治病已是破例,何苦搭上其他牺牲。”
辛柚宁冷声。
“传闻中燕瑛不仅生得芝兰玉树,还有小诸葛之名。莫非生了这场怪病,把你的脑子也弄坏了?若是如此,不如继续当韩溪竹的傀儡,连自己都护不住,偌大的郡公府交到你手中,也是死路一条。”
……
“希望燕大爷能明白小姐的用心。”
飞鸾下一秒声音中又透着担心。
“只是大爷那副身体,如果他藏得太深,自己晕倒了或是生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去找他?”
辛柚宁眨眨眼睛。
“别忘了如意。”
和姜落云在此处纠缠这么久,都不见余秀珠出现,显是被韩溪竹绊住了。果然,等辛柚宁与青鸾赶到余秀珠处时,便听余秀珠愤愤不平。
“韩溪竹太过分了,她是首辅家嫡女,我余家在盛京的地位也不低,半路上把丁香他们拦了不说,还把马车翻得乱七八糟,砸坏了你为我请回来的送子观音。”
送子观音是苏岱货行之物,辛柚宁起初本想以此牵线搭桥,让苏岱和余家搭上关系,不说在洛洲行商多一道助力,兴许将来到盛京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本来今日去给余秀珠复诊,顺便把礼物送上。不想韩溪竹突然发难,而这尊足有半人高的观音像便遭了殃。
“大爷失踪,大少夫人草木皆兵,别说丁香和青鸾被她的人为难,便是双虹阁也被翻得起了天;最为奇怪的是,我要出府为温泰看伤,在侧门被姜落云拦住,说什么丢了姜家传世明珠,要搜我马车……”
几件事混在一处,说是巧合都骗不了人;更何况生事的时间还赶在老太君带着阖家上下出门礼佛的当口。
余秀珠妙目把辛柚宁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辛乡君看来并没有吃亏,那我就放心了。你这口气,我一定会为你讨个说法。”
辛柚宁又为余秀珠诊了一次脉,再次确认没有怀孕,她的失望都写在脸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都是韩溪竹砸坏了送子观音,她生不出儿子,也不准旁人生儿子!”
郡公府大房二房之间本就在暗中较劲,燕瑛身子不好,郡公爵位一直被二房惦记。也因为余秀珠连生两胎都是女儿,让二房争夺继承人的优势始终不显,被余夫人多次念叨。
而韩溪竹和她都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双方家世更不相上下,凭什么就要被姓韩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