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虚弱地挣脱林雅的怀抱，对着林婉就跪了下去，直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后脑勺还在淌血，可她仿佛不知道痛，对着林婉磕完头，又去对着季寰宇磕头，然后是檬宝。

“咚！”

“咚！”

“咚！”

每一下，都扎扎实实，一点不含糊，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她的两边脸颊本就被打肿了，如今前额也变得红肿一片，就好像被马蜂蛰了，看起来特别惨。

一轮磕头下来，她泣不成声：“对不起姨父姨妈，对不起檬宝，瑶瑶是个坏孩子！”

“妈妈一直跟瑶瑶说，要跟她一起骗姨妈，那样就会有很多好处，她还告诉我一定要讨厌檬宝，说檬宝回来了姨妈就不喜欢我了，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瑶瑶不敢不听妈妈的，瑶瑶不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有爸爸，有妈妈，我只有妈妈，要是我不听话，让妈妈生气，那我就是孤儿了，我害怕……所以瑶瑶很讨厌檬宝，还听了妈妈的话对付檬宝。”

“可是现在瑶瑶好后悔，我觉得自己做错了，我是个坏孩子！我对不起你们！”

她低着头哭得浑身颤抖，那情真意切的样子，怕是连影后来了都看不出破绽。

而且她全程只说抱歉，没有一丝狡辩，也不提任何要求。

说了那么说，没人回应她，她也很沉得住气，不抬头观察，眼神也不飘忽，而是继续忏悔。

“瑶瑶这么坏，不配再让姨父姨妈和檬宝关心，瑶瑶不去圣约翰了，也不住季家了，去哪里都可以，瑶瑶会好好学习，以后靠自己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欠姨夫姨妈的，瑶瑶以后赚了钱还给你们，对不起，呜呜呜呜……”

林思瑶边说边哭，都快岔气了。

鲜血顺着她的后脑勺淌下来，流到了眼角，她偏偏还抬手擦了下眼泪，一张脸瞬间像是被血糊住了一般，看起来可怕极了。

“瑶瑶，你这说的什么话？”林雅都懵了，回过神来后，就恼火得不行。

这意思是都赖她？好啊，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会坑亲妈了！

林雅没料到，更好的，更坑的还在后面呢。

林思瑶抬起头看了看她，痛苦地呜咽着：“妈妈，你也不要再错下去了！”

“你根本就没有抑郁症，也没有什么躁狂症，你好着呢，不要再骗姨夫姨妈了，他们都是好人！我知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但我可以不要过好日子的，我愿意陪妈妈一起吃苦，我们堂堂正正做人好不好？”

林雅气得差点没撅过去。

今天是邪门了，檬宝总是拆她台，亲女儿也是。

连她装病的事，居然也给捅了出来，还给不给她活路了啊！

“林雅！”

林婉觉得脑海轰的一下炸开了，她气得快失去理智了，指向林雅的手指不住颤抖。

“你说你因为那件事生了病，变得抑郁和躁狂，你知道我有多自责吗？可你连这种事都骗我？你嘴里到底还有没有一句真话？”

“那件事……不会也是假的吧？不会也是你演戏给我看的吧？”

“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