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甫一出门,就看到凌辰抱着朝服面色凝重地疾奔而来。
周瑾寒眉心一蹙:“何事慌张?”
“王爷。”凌辰在周瑾寒面前站定,同罗与对视一眼后压低声音回道,“属下方才去取朝服,发现王爷的书案被人动过。”
闻言,周瑾寒的眼神倏然阴沉了一瞬。他听得凌辰接下去:“应是之前有人潜进去过了。”
府中明着暗着布了许多守卫,都是死士,一心效忠。在这种严密的布置下,竟然还有人能够无声无息地潜进他的书房,可见这人对王府的路线十分熟悉。
或许,他根本就是府里的人。
想到这里,周瑾寒的神情彻底冷了。
他大步朝书房走去,沉声问道:“人呢,都扣下了吗?”
“所有在书房伺候的人都已经扣住了。”凌辰一边追在周瑾寒身后一边回答,“有几个在王爷昨日出府后也来过书房的,属下也已经派人一并将他们提了过来。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除了王妃屋里的……”
周瑾寒的脚步倏地一顿。他转头朝凌辰看去,刀子似的视线定定落在他的头顶。
“什么意思?”
短短四个字,却问得凌辰一脑门冷汗。
“据值守的人说,昨日王爷出府后,王妃往书房来过一趟。像是原要与王爷说什么事的,但见书房没人便又离开了,之后就随辛姑姑去了玄清观。”
周瑾寒的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辰看着周瑾寒的脸色,斟酌着道:“王爷,王妃只进了书房片刻,根本没有在里面逗留。属下以为,应当不是王妃……”
周瑾寒却又想起了昨天穆清葭和司空鹤在玄清观的见面。
他回过身去,看到屋内的穆清葭不知何时已经起了,此时正站在门口。眸色深深,面无表情的,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周瑾寒满腔的温情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冰霜。
“是你吗?”他问穆清葭道。
被感情蒙蔽住的理智回了身,周瑾寒联想到这段时日以来穆清葭难得的主动,盯着她的目光仿佛是淬了毒的刀。
既然选定了昨天见面,她与司空鹤必定是早先就已经取得了联络。亏他还对她抱有幻想,以为他们即使见了面,她也不一定能替司空鹤做什么。可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她早就已经把对方想要的东西偷取了交给了他!
凌辰说短短片刻,她没有时间去翻找什么。可是他却忘了,这段时间以来,穆清葭几乎是日日都在书房!她应该早就已经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在哪儿了,再凭她的身手,要在须臾之内将东西取走根本就不在话下!
周瑾寒满脸阴鸷,几乎是想要生吞了穆清葭一样又朝她吼问了一遍:“回答我,是你吗!”
穆清葭平静地回望着他仿佛困兽一般凶恶的表情。
“我说不是,王爷还信吗?”
“信你?呵……”周瑾寒哂笑了一声。他目眦尽裂地盯着穆清葭,“我就是太信你,才跟个傻子一样让你耍得团团转。”
“凌辰,去宫里说一声,今日本王告假。”
“罗与。”周瑾寒的表情敛了,眼底只剩下了比冬日的寒风更加刺骨的凉薄。他一字一顿吩咐道,“将东院所有人都带到前厅,谁要反抗,当即杖杀。本王今日,一个一个审!”